我向寒淩轉述了那些故事。
寒淩聽罷，卻是神情舒展。
“這樣一來，說不定我還好處理一些。”他脫口而出道。
“你打算如何？”
為何我從他的神情中嗅到了一種“終於可以放開手腳、為所欲為了”的氣息？
“既然你師父與他關係並不和睦，那我便能放開手腳了！”他的唇邊現出暢快笑意，果然如此回答。
闖進仙界，奪回神魂，這與他一界魔尊而言，並非什麼難事。
原本他束手束腳，隻因此事與扶雲上仙有著瓜葛。
但現下撇開那瓜葛不談，既是清越仙者與扶雲上仙關係不好，那他就算對清越仙者做得再過分，十七應當都不會生氣的吧？
寒淩兀自高興地想罷，神色輕鬆地站起身，說道：“十七，你且放心，我這就去將你的神魂拿回來！”
“誒，你等等，我們還不曾仔細商議一下計策……”
我急忙跟著站起身來，他卻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遠了。
原本候在遠處的卜星左使見狀，趕緊來到我的跟前。
“仙子放心，魔尊他早有計劃。若不是擔心您對清越仙者的態度，魔尊一早就動手了。”
在他的印象裏，他們魔尊從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
此次這般行事……
唉，卜星一時不知當喜當憂。
仙魔戀，難度不亞於人鬼情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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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淩這一去，直到掌燈時分，仍不見歸來。
我不禁擔憂地叫來卜星左使，問道：“卜星，你說寒淩會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不會。”卜星對自家的魔尊很有信心，“仙子放心，清越僅是九級仙人，根本敵不過我們魔尊的。”
“可他擅使陣法，非等閑九級仙人。若是他拚盡全力，恐怕就連我師父扶雲上仙，也隻能險勝於他。”
聞言，卜星抬頭深看了我一眼，而後解釋道：“仙子有所不知，我們魔尊也精通於陣法。”
“而且……我們魔尊的實力，遠在扶雲上仙之上。”
卜星本不打算說最後一句，但實在抵不過想要炫耀一下的心情。
他們的寒淩魔尊若是願意，可是能成為三界獨尊的存在！
“這怎麼可能？”我滿臉愕然，“兩百多年前，他們不是在天鑰山打成了平手？”
“彼時魔尊是故意相讓的。”
“為何？”
“這……”卜星猶豫，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圖一時炫耀。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我疑惑。
畢竟若真的是寒淩故意相讓，丟人的也不會是寒淩吧？
被逼至此，卜星也隻能怪自己虛榮心太強，於是隻好硬著頭皮道：
“彼時魔尊相讓，一則是……扶雲上仙乃是仙子的師父。”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忽悠一撞。
“二則是——”卜星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而崇敬，“我們魔尊胸懷高遠，意不在魔界獨大、三界獨尊，而在三界和平。”
望著卜星此時的神情，我本欲懟一句“你也太能吹噓你家魔尊了”，卻忽而神思一動，罕見地沉默下來。
良久，我極認真地問：“卜星，仙魔兩界，真的一直在混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