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再起，時勢造英雄 第4章 刀威王飲恨天關
由南國國主李封禦駕親征，雲從為軍師，率虎將數百，百萬大軍浩浩蕩蕩徑取成德關。守將德威將軍刀威困守數月，大小百餘戰，彈盡糧絕最後甚至於百姓易子相食。成德城內，火光遍布，護城河池水已竭。南國軍士先扮商旅混入城中，大肆購買糧食，然後運出城外，潛伏之人一把火燒盡了官倉，同時李封又帥大軍直攻天關，自此城內人心惶惶，士氣大減。“烏，烏，烏”戰鼓咆哮，城內軍隊宛如困守的獅子在咆哮。“將軍，此戰……三千將士……盡歿……”顫抖著聲音，略帶哭腔的吳豐心裏在滴血。“知道了，下去吧”，刀威愁眉緊鎖，心中歎道：“外圍敵軍數十重，城中糧草盡皆為火所焚，求救不得，求戰不得。至於求降，我大周子民生為大周人，死為大周魂！”他的臉上堅定起來。“報，報，報，敵軍節我上流源水，我軍缺水甚急。”“報，城內糧草不濟，士卒百姓饑餓難忍。”刀威低著頭，看著杯中的茶水，神色一動不動。然後無力道：“多掘大井取水用之。糧草不濟，殺戰馬！”親兵沒看見刀威眼角的那滴濁淚，無奈而淒涼。“是！”刀威一臉焦黑，拖著步子邁進了馬廄，看著清瘦的撕風馬，他自言自語道：“馬兒啊，你跟我十幾年，縱橫沙場生死同處，今天我來看看你了。”刀威撫摸著馬兒的鬢自語：“你也老了，我也老了，我們來世再做兄弟吧！”隻見刀光一閃，眼前一片血汙，隻留下刀威一個人怔怔發呆，那木然的眼光，恍然間他似乎蒼老了好幾個世紀。一臉模糊，刀威一身染血，不知不覺走進了家門，門庭冷落雀如稀。秋風舞起，沙沙的落葉無精打采的飄蕩。一聲呼喚：“相公，你來啦。”或許是甜蜜，或許是悲苦，抑或許是相思。“來，我們最後喝一杯，謝謝你最後還能想起我。”她眼角的波浪，唯獨笑容詮釋著此刻的幸福。刀威默默舉起酒杯，咽入口中的味道，辛酸苦辣，不知是酒還是苦澀。“相公，讓我再看看你，下輩子，咱別當將軍了好不好？”刀威點點頭，心中堵了千丈巨石。一絲血絲在夫人嘴角溢出，隨即她近乎無力的倒在了刀威懷裏。“夫君，就這樣，你再抱抱我”刀威雙臂緊了緊，直到看著懷裏的佳人慢慢睡熟，他仍舊呆呆地一動不動。許久，當那最後一縷溫暖的芬芳消散，刀威凝聚在胸中的壘塊終於爆發：“哇”，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啊……”隨即一聲震動山河的咆哮傾瀉而出，蒼穹為之變色。天地間隱隱有雷光乍現，風雨飄落。雨滴滴答答濺落在地上，也許，這是老天的眼淚。老天也似乎在訴說：“醉中紅顏莫辜負，醒來便是一場空”。……門下兵士苦不堪言，打開城門乞降。麾下副將吳封罵道：“豎子何敢！”說罷便持刀飛奔過來正要砍下，豈見“當”的一聲，刀威用盾擋住了大刀。“你們…你們…！將軍守護你們多年，不取一分一毫，你們。你們非但不知恩圖報，還竟然…還竟然…誒！”吳豐撇過臉，隻餘一團辛酸。“將軍，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那一堆士兵滿臉的灰塵，他們羸弱的身軀重重的磕在地上，血跡斑斑濺落，一臉風沙，他們眼角的噙滿淚光。砰砰聲一聲聲敲在刀威心頭，他此時遒勁的身軀完全無力。沉思片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手擺了擺歎道：“非子負我，我負天下！若非我不識軍機，不知形勢，又何至於如此？”說罷，他緩緩走向高台，風吹過，他的發絲淩亂，他一聲聲的步伐邁出，陣陣撞擊在那些苟且偷生士兵心坎。高台上，這片天空顯得如此明朗，如此皎潔美麗。守衛此城三十年，這裏的每片雲每片雨他都無比熟悉。感受著如此清晰的天空，刀威不再留戀，而是無比懷念的看著北方，那裏是他的故鄉。“我的家鄉，讓我最後再看看你！”刀威露出滿臉的相思與溫情。微風拂過，他耳邊宛如聽到大雁的呼喚：“孩子，回來吧！”“我親愛的故鄉”，刀威在耳邊喃喃。也不知道，誰“哇”的一聲哭將起來，頓時間，痛哭聲哀嚎聲蔓延！刀威心中一凜，大聲道：“弟兄們，可願為我們家鄉戰到最後”。“為將者，能得死於戰場者，幸耳！”刀威大呼。“為兵者，能效死於將軍者，幸耳！”士兵們聲聲激蕩。一行人浩浩蕩蕩奔赴沙場。“傷心誤到天關路，攜紅淚，無揮處。歎千古英雄何在！千裏秋江，一路忍茫茫！醉來一曲壯歌聲，短歌行，壯士驚！莫辜負、紅塵淚。織錦繡圖，不過一場空！”挽歌一曲，英雄沙場戰天涯！這是天關內最後一支軍隊，這是天關內最後的一絲希望，隻是這軍隊注定要隨風消逝，這希望注定要泯滅。這一仗，是沒有結局的結局。禦南第一天關已不在，南國損失數十萬換來的隻是滿目瘡痍。勝不足喜，敗又何足惜！秋聲悲，紅葉飄落悲傷，風沙迷離了整個季節。山林中，百鳥寂靜，遠處宛如又傳來鴻雁哀鳴聲，聲聲淒蕩，傳遍了整個邊關。南國軍中，國主李封臉色發青，一臉憂愁：“周朝竟有如此忠勇之臣，看來形勢不妙啊！”隨即他命到：“奉寡人之令，厚葬德威將軍，城內不得擅殺！”“諾！”親衛領命而去。軍事雲從見國主鬱鬱不樂，心中亦憂，勸道：“主上，臣知主上為何心憂，臣有解憂之法。”“愛卿旦言無妨”，李封眼露精光。“大周地大物博，每常自稱天朝，鄙四方之人為蠻夷，四方之人皆以為恥，不若聯合天下之人討逆，如此，便萬無一失！”，雲從胸有成竹，一臉堅定。李封道：“倘若彼等不從，那當如何？”雲從笑道：“陛下勿憂，臣已聯合十八路諸侯，十月會盟於荊門，共取天下！”說罷他便捧起結盟書陳向李封。“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李封心中一陣釋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