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再起，時勢造英雄 第21章 帝威浩蕩刀霸天
漆黑的天際幾顆星星冒出頭來，一片黑幕籠罩而下。滴滴答答，一滴滴露水點在刀鋒臉上，刀鋒臉頰微微顫了下，他的雙手麻木的動了動，他緩緩睜開雙眼，眼裏還餘一道淚痕。他慢慢爬起來，看著這一片狼藉，鮮血凝固，腥紅腥紅的味道在料峭的春風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看向倒在地下冰冷的雲從屍體，他一臉複雜，他依稀記得，他自己發狂殺入敵陣時，有多少南軍前赴後繼的衝向前來。他用刀，一作力，掀開大片大片泥土，許久之後，一個大坑被挖成，他把這些殘餘的屍首收入坑中，慢慢把土覆蓋上。“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不愧是一支軍隊！”“沙場上死，你們死得其所！”“雲從，你一代能臣，鞠躬盡瘁，我向你一拜！”刀鋒緩緩的拜下，“若有來生，不願再與你對敵！”“若有來生，你們也不要做士兵了吧！守衛在外，埋骨他鄉，做個平平凡凡的人便是最好……”刀鋒喃喃道。“我刀鋒，平生最敬英雄！你們都是英雄，當受我一拜！”刀鋒又一拜，他眼裏真真切切的出敬意。“戰場上對敵，我刀鋒向來殺人無影，從不曾眨一眼！此戰！說實話，我心裏頗有些後悔，既然同是好男兒，又何必相互殘殺？刀鋒在這裏向你們致歉！”刀鋒又一拜，然後他緩緩抬起頭，歎道“自古英雄難留名，或許，這就是你們最好的歸宿罷！”刀鋒轉過頭，逐漸逐漸的消失在迷迷蒙蒙的黑霧裏，隻留下一道長長地背影。遙遠的天際，震動了一下，依稀傳來遠遠的歎息。刀鋒一步步走向軍營，他身上，不知為何，突然間帶有了一種飽經風霜的滄桑。守衛軍士看到元帥，連忙屁顛屁顛衝進軍營回報：“元帥回來啦！元帥回來啦！”前麵將帥早已震動，眾將士紛紛出迎！“元帥，為何你身上染血！遍體是傷，還不快叫林神醫！”一位將領大喝道。“無妨，區區小傷！”刀鋒嘴角艱難的笑了笑，看到這些可愛的將士們，他的心忽而開心起來，隻是，轉念間又想到刀雲，他的心又顫顫疼了起來。“雲將軍呢，雲將軍沒跟元帥一起回來？”崔三急不可耐的問道。“雲兒他走了，他不會回來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刀鋒聲音低低。砰的一聲，崔三長刀落地，他瞪大了雙眼，咯噔咯噔後退幾步，一口猩紅往他臉上湧來。“雲兄弟！雲兄弟！我的兄弟啊！”崔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嚎哭起來。眾將士也一片安靜，沉悶的氣氛壓的這片天都喘不過氣來。“元帥，雲兄弟可曾說他要去哪裏！可曾有什麼留言？”崔三扯著一臉痛苦的刀鋒問道。“崔三，雲兒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什麼也沒留下！”刀鋒對著崔三認真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狗屁元帥害的，害的雲兄弟他全軍覆沒，害的雲兄弟離開！雲兄弟他還有臉回來嗎？雲兄弟啊……就算是沒有了軍隊屬下……可你還有我啊……還有我們啊！”崔三一把扯住刀鋒，左手一拳右手一拳不要命的揮灑著。眾人一擁而上，“住手，崔三，你以為大帥願意這樣嗎？你以為大帥想這樣嗎？”刀千秋大喝道，“大帥的心，比你們都更疼，雲將軍可是元帥一手扶持長大的啊，大帥就把他看做親弟弟一般……”刀鋒聽到這些，“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將出來，他的心房，一刻間被擊潰了。隱隱間聽到眾人焦急的喊叫聲，隻是，他雙眼迷茫，無力的倒了下去！轉眼間七天七夜，刀鋒隻感覺自己的神魂在一片迷迷糊糊中遊蕩。他終於清醒起來，他微微睜開雙眼，眼裏依舊一片模糊，他再努力了幾許，終於，他微微看到了外麵些許。窗外，微風刮著細雨，一滴滴水珠滴滴答答的在屋簷下歡快的跳起舞來，他的心，忽而又揪緊了起來。“緣來緣去，緣起緣滅，隻是一場輪回！元帥又何必如此執迷？”一個悠遠的聲音傳來。“先生，緣是否已盡？”刀鋒喃喃問道。“元帥若以為盡則盡，若以為存則尚存！緣生緣起，隻在一念之間！”那聲音回答道。“緣生緣起，隻在一念之間。”“緣生緣起，隻在一念間！”刀鋒喃喃重複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刀鋒眼神發光，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南方捷報傳來，周天子聞南軍所向披靡，龍顏大悅！即刻修聖旨一封傳達刀鋒。“朕欣聞刀愛卿奏大捷！其功甚偉！百姓有福焉！朕欲早見愛卿，封土裂地，以嘉眾將報國之情！以表天下百姓之情”刀鋒看了看聖旨，心裏歎道，安邊據關，怎麼能擅離！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於是他決定先鎮軍南方，先安定再說。手拿起一顆明珠，他心裏一陣感歎，隨即他拿出那封信，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打開書信，他慢慢看將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眼睛逐漸逐漸的裹著一層迷霧，滴答一聲滴落在紙上，他連忙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紙，生怕會看不清上麵所寫的字。“父兄，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或許雲兒早已不在人世，或許雲兒也已經離開了吧。父兄，此次出征，依我北軍天時地勢，必將凱旋，父兄總鎮南方，其功甚偉！夫功高足以震主，而父兄居於朝堂，向來說一不二，出征在外，向來不受君命！此為禍之道也！蒲一告捷，便有人通報朝堂，君主防範之深可想而知。若聖諭傳達，父兄決不可違命！回朝之後，切莫誇己之功，南方已定，父兄宜早斷兵權！以免聖上相疑！而後封賞可接隻是莫要太多，父兄不宜居朝堂，權勢非全身之道也！望父兄慎之、慎之！”刀鋒看罷，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頭上冷汗皆冒，刀雲這封信說到了他心坎上。他連忙收拾行裝放下軍政，帶領一幹將士回朝封賞。大周朝堂內，周天子穩坐龍椅，看著堂下一幹臣等，他臉帶紅光。“陛下，鎮南大元帥剛奏大捷，陛下此舉遠招會不會太唐突？”老臣張凡小心問道。“若是刀元帥居功自封，心懷異心，那當如何？”黃梟反問道。“這怎麼可能，將士出征在外，況且刀家一門四世，代代為將，忠心耿耿！黃堂主此語莫要寒了將士們的心！”斥候尹天尊一臉憤怒。周皇也臉色一變，目光直視黃梟。黃梟臉色一變，自知失言，不敢再說話。“無妨！朕隻是擔心刀元帥而已，傳聞他軍中偶染大病。讓他早點回朝療治，朝中禦醫總比軍中郎中好！”周天子一臉的關心與憂慮，似乎是他自己得病了一般。“陛下聖明！”堂下朝臣都深深感動，一時間再也沒有異議。隻是，難道周皇遠招刀鋒隻是為了看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