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我來”,姬雨晴拉著趙靜就往外走,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還真來……”,劍離天抹了抹脖子上淺淺的血痕,心有餘悸。
望著姬雨晴纖細的背影,劍離天心裏怎麼也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登峰樓頂層,是一個相當大的平台,登臨此間,遠眺八方,視野縱橫千裏,浩大雄曠,鳳凰城景致一覽無餘。
“登峰登峰,不愧是登峰樓”,劍離天感歎一句。
“哥哥……”,眼見劍離天走了上來,劍影兒迅速撲在他懷裏。
“哥哥,你凍壞了嗎?會生病嗎?”劍影兒水靈靈眼眸滿是關心。
“影兒,沒事,你看,我現在好著呢”,劍離天伸展伸展了身子,朝劍影兒微笑道。
“那就好”,劍影兒開心的挽著劍離天胳膊。
“劍兄,來,請上座”,姬玄早迎了出來,抱拳一禮,開口便是一個請字。
“這……”,劍離天看了看姬玄身旁的姬雨晴,很是猶豫。
“叫你坐就坐唄,男子漢大丈夫,替別人承擔罪責的事情都敢,莫非還怕那一個位子不成?”,姬雨晴回頭看了眼趙靜,而趙靜卻低著頭,她輕咬貝齒,俏臉上一陣嫣紅。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劍離天也沒有推辭。
姬雨晴將趙靜拉在一邊。
“哼!他真是個豬頭,不是他說的還逞強,就不怕我真割了他喉嚨”,姬雨晴湊在趙靜耳邊恨恨說道,趙靜刷的一下變了臉色。
“要不是看在你麵子上,我就卡擦一刀下去……”,姬雨晴比了比手勢,趙靜臉色更是蒼白了許多。
“要是他敢欺負你,跟我說,包在我身上”,姬雨晴拍拍胸脯,俏皮的揚起臉,很認真的對趙靜說道。
“不會的,公主……公子他……他很好……”,趙靜幾乎被她嚇壞了。
……
酒席上,觥籌交錯,相交甚歡。
“身處登峰樓,一覽天下江山,倒足以快慰平生”,酒酣處,方問天不禁心生感慨。
“登峰樓卻難登封……”,姬玄歎了口氣,默默飲下一杯酒,麵露愁容。
“姬兄可是心中憂慮?”劍離天問道。
“難啊……難啊……”,姬玄又長歎一聲,默默灌酒,並不言語。
“劍兄,你說說,滄海閣、登天樓、淩雲府如何?”姬玄忽然問道。
“在下初次來到此地,尚不知這幾個地方”,劍離天搖搖頭。
“滄海閣是四皇子閣樓,登天樓二皇子坐鎮,淩雲府是五皇子的”,姬雨晴一旁解釋道。
“劍兄,就依照文字中含義,你說說看”,姬玄問詢道。
“滄海閣雄渾壯闊,登天樓霸氣衝霄,淩雲府誌高淩雲,此三者,風格雖不同,卻皆有過人之處,想必其間主人也難以度量……”,劍離天思襯半餉,終於吐出幾句。
“難以度量,難以度量?何止是難以度量,簡直是深不可測”,姬玄搖搖頭,臉色異常沉重。
“那馨香樓、逍遙山莊又當如何?”姬玄又問道。
“馨香樓風雅別致,逍遙山莊恬淡適宜,頗有詩意”,劍離天答道。
“倒也真是如此!”姬玄點點頭。
“那這兩地是?”方問天經不住好奇,脫口問道。
“馨香樓是三皇子的,逍遙山莊是六皇子的”,姬雨晴又解釋道。
“那麼,大皇子呢”,方問天詢問道。
“大皇子已故!”姬玄冷冷一聲,連空氣都冷徹了幾分,方問天自覺失言,連忙閉口,不敢多說。
“我們這一脈,父皇並不喜歡,駐留在這帝都邊緣,甚至還不如一個當朝大臣”,姬玄默默飲酒,借著酒意,他苦笑道。
“皇兄,你喝醉了”,姬雨晴神色有些黯然,連忙勸道。
“不!我沒醉!我沒醉!醉的是父皇!是父皇!”姬玄聲調更是拔高了許多,聲音沙啞,卻有些激動。
“皇兄,咱們別去爭了吧,父皇會明白的……”,姬雨晴說這話時,還略有些躊躇。
“爭,怎麼不爭!我倒要讓父皇親自看看,他是怎麼錯了”,姬玄眼神閃過一絲冷厲。
“皇兄,你變了……”,姬雨晴眼角帶有一絲淒傷,淚光凝眸,分外可憐,劍離天心底一顫,又是驚異又是默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