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一覺睡醒已經十點多了。我習慣性地先抓起手機看了一眼,微信上有一條金山的留言:睡醒了過來一下。
我洗漱完去隔壁時,羅鎧已經坐在書桌前工作了。他指了指茶幾上的紙袋:“你的早飯。”
打開袋子,裏麵一個油炸的餅和一碗粥似的東西,聞起來很香。我不認識:“這是什麼?”
“老北京的特色早點,糖餅和麵茶。”他未抬頭,繼續工作。
“你又不吃早飯?”我見袋子裏的早飯隻有一人份,忍不住問他。
他指了指桌下的垃圾桶:“早就吃完了!”
我朝垃圾桶瞄了一眼,裏麵確實有和桌上的早飯一樣的包裝袋。我笑著拿出自己的早飯吃起來:“不錯,知錯能改,從善如流。”
估計他很早就去買的早飯,這會兒已經很涼了,味道雖好,卻大大打了折扣。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說:“這兩樣都是賣得特別好的,去得晚了就沒了,買得早了又涼了。熱的時候更好吃,你要想吃熱的,明天早點起來。”
我心裏忽然溫暖如綿,旋而又暗暗歎了口氣:他竟這樣輕易地就抓住了我這個吃貨的軟肋。
羅鎧見我吃得差不多了,說:“你要是打算複習,不如把書拿到這屋裏來看。有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我坐在羅鎧對麵看書,總也集中不起注意力。不知不覺的,目光從上抬起來,落在了他的身上。今天不是工作日,他沒有穿襯衫,而是休閑地穿了一件v領長袖t恤,頸上用一根黑色的皮繩墜著一枚銀色的口哨。我一向不喜歡男人戴掛件,總覺得要麼很土,要麼很娘。可羅鎧戴著這枚銀哨子,卻讓他原本有些淩厲的氣質帶了幾分溫和。他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時而在鍵盤上敲打一陣,時而握著鼠標快速地操作一陣。他的眼睛明淨清透,專注的目光炯炯有神,眉頭一如既往地微蹙著,神情平靜而清冷。
看著羅鎧,我不自覺的想:他和安以旭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安以旭是那種溫潤儒雅的男孩兒,而羅鎧卻是一個鋒銳果敢的男人。安以旭對每個人都那麼的謙遜有禮,他的眼睛總是帶著笑,永遠給人一種親切感;而羅鎧通常是一副精明冷酷的樣子,讓人敬而遠之。隻是最近這段時間和他的接觸多了,才隱隱覺得他那霸道囂張的外殼下似乎還有一個不太一樣的羅鎧。
“我知道我很帥,尤其是專心工作的時候。可是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沒法繼續專心工作了。”他目光未動,卻開口諷笑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那樣花癡地看了他那麼久,我慌忙低下頭假裝看書,努力不讓自己臉紅。可是盯著看了半天,我終於意識到我今天根本就沒有讀書的狀態。我索性合起書,撐著下巴堂而皇之地盯著他看:“你知不知道,那次你出現在keb的辦公室時,整個辦公室的女職員都發瘋了?”
“我又沒攜帶狂犬病毒,發什麼瘋?”他明知道我的意思,卻故意曲解。
我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看著他的側臉,由衷地說:“坦白說,你真的長得很好看。”
他飛速敲打鍵盤的手指一滯,臉上竟史無前例地有了些許紅暈。
我接著說:“就是你總喜歡皺眉,這樣不好,會讓人覺得你很難接近。你試著舒展眉頭多笑笑,你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
他黝黑的眼眸中有光芒一閃,眉頭果然鬆開了。他起身端著筆記本坐到茶幾旁:“我要離你遠一點,這樣坐在你對麵我根本沒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