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醒醒,醒醒!”
有人跑了過來,將他扶起。
“你怎麼樣了?還好嗎?要挺住啊!”
許正不停地掐他人中,秦天腦袋裏昏昏沉沉,努力睜開眼睛,陣陣刺痛如同潮水般湧來,痛得他不停倒吸冷氣。
“我……還好!估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是大事,不然以那徐海的凶殘,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
“這還算簡單?”
許正用力點頭,扯過旁邊一件衣服,撕成布條幫他包紮。
“你剛來這裏不久,恐怕還不知道,徐海心狠手辣,死在他手裏的礦工都有十幾個了。被他打傷打殘的,更是不計其數。”
“難怪你們那麼怕他。”
許正苦笑,能不怕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沉默了好一會兒,秦天感覺總算恢複了幾分體力,能夠獨自站立行走了。
“為什麼不試著反抗,或者逃走?”他問許正。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那徐海是武者,這裏的每個監工都有一身本事,我們根本惹不起啊!至於逃走,更是想都別想了。荒郊野外的,周圍全是茫茫大山,我們能跑到哪裏去?而且一旦被抓住……”
說到這裏,這個高大的漢子頓時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顯然心中恐懼至極。
秦天再次沉默,打不過,逃不了,難道真要在這裏呆上一輩子?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許正道:“在這礦山深處,有一個神秘的洞窟,那裏蘊有一種叫做龍血礦的元石,礦上曾有規定,誰若僥幸尋到,便會放他自由。不過可惜的是,此洞危機重重,曾經去過的人,九成九都死了,幾乎沒人能夠成功回來。久而久之,大家便將那裏視為了生死禁地,連礦上都不再逼迫工人們前去采集。”
“我知道你的意思,徐海氣量狹小,我今天當眾掃他麵子,隻怕即使勉強留下,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反正橫豎是個死字,何不前往一試?許大哥,我說得對是不對。”
許正點了點頭,他自然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勸人送死的事,不論何時何地都肯定不好,他也是思之再三,這才敢對秦天明言。
秦天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多謝你的。就算明知必死,但至少是個機會,是機會就得把握。我等如今雖然落難,卻也不能破罐子破摔,甘心被人奴役囚禁,總需想個法子,嚐試離開此地才是。”
“秦兄弟深謀遠慮,誌向高遠,實非常人可比。”
“對了,許大哥既然對我說出此事,想必也曾經起過相同念頭,不知可曾打探到相關什麼麼?”秦天淡淡一笑,不著痕跡地錯開了話題。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裏上百號人,就許正敢冒著被連帶的危險過來扶他,就算被時光和現實磨去了棱角,最少也算個有心人。別的不說,光這一點,比起其他敢怒而不敢言的礦工,就已經強上太多。
“我的確想過去尋龍血礦,但由於各種原因,最終未能成行。”
說到這裏,許正話語立即一頓,羞愧道:“徐海凶狂成性,又是武者,我著實沒有和他對敵的勇氣。但這時如果還不過來扶你一把,心下又實在過不去自己那關。思來想去,或許就隻能給你提供一些我所知道的線索了,希望能夠派上用場。”
秦天精神一振,連忙道:“許大哥不必自責,眾所周知,武者強大,遠非常人能敵。你不願與他產生衝突,那也是人之常情。你快說,都有什麼消息?我若安全離去,將來一旦時機成熟,定會回來救你。”
聽他這麼一說,許正總算長出了口氣。剛才他心中天人交戰,當真坐立不安,既怕得罪徐海,又擔心秦天安危,可以說心裏所受折磨,並不下於秦天一身鞭傷。這時有了當事人的親口諒解,頓時如釋重負,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他快速向著四周看了看,礦工們都三三兩兩地扛著礦鋤鐵鍬挖礦去了,並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壓低了音量,低聲道:“據礦上的老人們講,龍血礦珍稀難尋,並且即使真的找到,也未必是好事。因為這裏是黑礦,是絕對見不得光的,礦上又怎可能真正放心讓人離開?但另外一則傳言卻說,在那洞窟之中,除了龍血礦之外,也有一條暗河直通外界,若是水性足夠好,又不怕冰寒,或可藉此逃脫。為此我曾暗地裏多方求證,發現此事很可能是真的,就是不知道秦兄弟是否熟悉水性?”
秦天笑了,別的他還真不敢說,但這水性嘛,在長江邊長大的人,又有幾個不會遊泳的?不過不管傳聞真假,他知道事情絕沒有許正所說那樣簡單,如果隻要會水便能跑掉,那這礦上的工人還能剩下多少?他們都知道的事情,黑礦的管事者會不清楚?隻怕早做好了防範,就等著頭腦發熱的人自投羅網。若他所料不差,除此之外,其中多半更會有大凶險,大恐怖,以至於無人問津。如此惡地,即便要去,起碼也得事先計劃周詳,莽撞去闖,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