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記不清了……”

徐萱萱歪起小腦袋吐了一下舌頭。

那本雜誌,是徐萱萱在齊樂家玩的時候,兩人看到的。隱約記得似乎是一本畫冊一樣的東西。

那個時候二人都還小,也不認識字,所以隻能看看這種有圖有畫的書。隻不過齊樂對雜誌裏麵的唯美照片很感興趣,而自己喜歡看的卻是一些新奇的設計作品。

由此可見,兩個小孩子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顯現出來自己的興趣誌向了啊!

冷楓聽聞此話,也並未作過多的追問。之所以心血來潮一般問徐萱萱這個問題,是因為在她提及自己最喜歡的事物時,自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影子。

在冷楓很小的時候,母親還在世。母親很喜歡設計一些可愛的小玩意兒,或是給他的小玩具,或是為自己設計的禮服。那個時候,自己最開心的便是在生日的時候收到母親親手做出來的禮物。

家裏有一個朝陰麵的房間,窗外還有一棵巨大的樹屹立在那裏,幾乎擋住了室內的所有光線。

母親就住在那個房間。

冷楓覺得母親是喜歡陽光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定要住在那個房間裏。

他總是偷偷溜進去,那裏不分白天黑夜地點著一盞台燈,因為室內真是太昏暗了。而母親就坐在原木色的書桌前麵,將柔順的黑色長發盤成一個髻,用一支未加修飾的花樹樹枝固定好。

那支被當做發髻的樹枝,顏色很漂亮,與母親烏黑的長發交相輝映。

她未曾發覺自己的小兒子偷偷溜進來,癡癡看著她。她隻專注地麵對著自己麵前的一張張畫滿了鉛筆道的白紙,不時地勾勾塗塗。

乳白色的燈光傾瀉在她的臉頰上,那張認真的臉龐便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這樣想來,那時的母親便已經開始成天成天地把自己關在那間昏暗的屋子裏畫著設計圖,就連陪伴他的時間都變少了。

至於自己的父親,就更不用說了。自己從未見過他們有什麼親密的舉止,甚至連在外人麵前的相敬如賓,都是裝出來的。父親與母親在家裏像是兩個戰友一般,隻有最必要的時候才會說上幾句話。

奇怪的是,他們也並不吵架,整個家裏有的,就隻剩下了冷漠。

良久,屋裏一度靜默無聲。

因為徐萱萱發現,自己麵前的冷大總裁竟然在發呆。鮮少見到他有這樣出神到不在意外界的時候,徐萱萱便也不再出聲,看著麵前的這張完美臉龐,竟有些出神起來。

就這樣,靜默在兩人之間流轉。

篤的,冷楓像是毫無意識一般將目光移向了巨大的落地窗。

夜幕早已降臨,窗外閃爍著的霓虹燈此起彼伏,像是能夠連接成一片不夜的火龍。夜晚的燈光,這是一個城市的繁華象征。

而自己,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頂端,將所有的黑暗與光統統踩在腳下。

可是,他不滿足,他還想要邁上更高的地方。不管是踏著屍橫遍野,還是頭頂萬丈雷霆,他都要朝著更高的地方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