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都蒙甩著大舌頭,一把將他撲倒,穆赫漆黑的眸子裏綴滿柔情,摸摸它的頭,帶著那疊資料上了樓。
季雨娓,二十四歲,單親家庭,父親在她出生時便跟另一個女人走了,跟母親相依為命,母親一直以擺夜市燒烤攤賺錢養家,在她十五歲那年,母親收攤回家途中,被幾個年輕人搶劫後用刀刺死。隨後,她自己一個人獨自生活,打工掙錢交學費讀完書,畢業後考取了警校,並且依然半工半讀。
看到這裏,他長眸微斂:難怪她這麼心急隻想要抓住犯人,是有原因的。而自己竟然忽略了她的心理情節。
她有過一次感情經曆,對方是一名律師,叫秦昊。兩人在一次案件公審中認識,交往半年。而在一年前,季雨娓在追捕銀行搶劫犯時,從另一條道路中央切入,攔截逃犯車輛,逃犯打算硬衝,她與逃犯同時開槍,一槍將其斃命,而她被打中左臂。逃犯中槍後,車開始失控,正好撞上開車前來找她的男友,逃犯和她男友兩人當場死亡。
穆赫眼中波光微轉,眉頭微蹙:她是為了這件事一直愧疚而遲遲走不出那段陰影嗎?失眠,噩夢,不敢自己開車,服用安定片來緩解焦慮和失眠,這種種跡象都是典型的“創傷後遺症”。
她不應該再做警察了,為什麼她還那樣堅持?在小禎家他說出那些冷酷的話,是為了點醒她認清現實,但從那雙烏黑倔強的眸子裏,分明暗藏著道不出的隱情。
她卻又是一個如此奇特的女子。
入夢?周裏的殺人凶器的確是像她所說的那樣,用水泥澆灌木盒鑄成了他家後花園的花壇。
研究夢境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這樣的特殊案例。
他想起了法國心理學家說過的一句話:“潛意識是人類一切行為的源頭,我們所有的感受、判斷、分析和選擇都是源於潛意識。所以,既然夢是潛意識的釋放,那麼我們所說的現實隻是虛幻,夢才是真實的。”
而她所做的同一個噩夢又意味著什麼?
她就像那充滿神秘的北緯30度,吸引他想要去探究更多。
穆赫不自覺地回想起她身上的味道,香甜誘人,那味道竟然讓他有些依戀。
他從來不曾管過別人的閑事,即使是關係要好的學妹艾琳。他也從不關心任何病患的生活瑣事。
可自從第一次從艾琳口中聽到關於她的噩夢症,了解到關於她的警隊資料,就對她產生了莫名的興趣。
第一次遇上她,就見證了她被自己催眠。第二次就莫名地被她帶到凶殺案現場,緊接著又卷入奇奇怪怪的查案中。
一定是這些事恰好跟他的專業有關,她也恰好是個心理有問題的女人,恰好需要他的幫助。。嗯,他是本著心理醫生的職業道理,才參合進來的,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況且她的特異功能,正好對他的夢境研究有所幫助。
就這樣自我安慰著,他竟然沉沉睡去,唇邊留存一絲淺笑。
季雨娓回到家中,依然用以往的儀式來洗滌身心的疲憊,打開所有的燈,拉上窗簾,點上薰衣草香薰,打開藍牙音響,播放cliffordwhite的《sanctuary》,倒入薰衣草精油,開始享受放鬆的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