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霄稍有詫異,沒想到他這麼決然。原本以為,怎麼說也會猶豫或者掙紮一下。
帳下眾人大多毫不猶豫,當即表態:“我等仍願為斬旗軍效忠,為兄弟們報仇!”
但仍然有幾人神情黯然,一臉歉意道:“恕難從命,家中母子,仍為章民。之後會把您的話帶給手下的人,去留自由他們,請將軍贖罪。”
久成空點了點頭,看向每一個人,眼中都是濃濃的情誼,點了點頭。
“要走的明日再走吧,今夜擺宴!犒賞三軍,也當是餞別了。”
眾人神情各自凝重,皆紛紛領命,下去傳言給下人,有各自準備去了。
待眾人都散去之後,久成空這才坐到椅子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鎖。
沉默半晌,這才回頭看向久霄二人:“還未問過,這位姑娘是何人?修為如此了得。”
聽到他在誇自己,紫湮自然欣喜,微微一笑:“我叫紫湮,你是小久的父親,我就也罩著你吧,本姑娘超厲害的!”
久霄:……
“額……”久成空一愣,輕輕一笑,看得出眼前的女孩子心思簡單的很,倒也不擔心會對久霄造成什麼威脅。
“霄兒,紫湮姑娘和你的關係……”他試探的看向久霄,覺得並不想表麵看起來的那麼容易。
久霄撓了撓頭,淡然道:“好朋友。”
“哦……”久成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但也沒有繼續提,連忙轉移了話題:“你母親和妹妹她們怎麼樣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到這,久霄心中的那絲不滿,不由得又出現了。
看向久成空的眼神中,也多了那麼一絲不善:“我娘不在章國了。澈兒被人抓了,不知道具體是誰,推測應是皇室的人。”
久成空渾身一顫,這兩個消息都很種,不由得臉色微變,忍不住追問道。
“怎麼回事?她不章國了是在哪?還有澈兒,什麼時候被抓的?”
久霄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下拉,似乎是有些諷刺:“呦,這個時候想起來關心了?之前呢?章慨要殺我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澈兒被他們欺負的時候,山河府殺到我家裏,還有澈兒大病欲死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我娘一人獨自麵對整個山河府,一個獨戰山河陣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她被人帶走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
久成空眼中滿是茫然,久霄所說之事,他一概不知。
看到這裏,久霄突然笑了,無力的重新坐下,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的,我跟你說這些幹嘛,我跑過來管你幹嘛?”
他伸出了一隻縮在袖子中的右手,上麵有一道刀疤橫在其中,但最顯眼的,還是那斷了一截的小拇指。
低頭輕咬了一下剩下的半截小指,久霄撇了撇嘴,淡笑道:“若是這隻手指還在,我握劍也不會那麼不穩 了吧?”
確實,少了半截手指,對握劍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對於那些用劍的大師來說。
久成空欲言又止,其實心中明了,因為軍中事務,對家中關心的還是太少了。但他沒有後悔,因為在選擇一件事的時候,就意味著,必定是放棄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