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物？”陸長空瞟了那麻袋一眼，輕聲道。
久霄點了點頭，淡淡道：“正是。陸老，可能要麻煩您照顧我兩天了，倉庫裏有個破輪椅，您忙我拿一下。”
陸長空對此是毫無怨言的，不提林夢夕的關係，他本身也挺喜歡這後生，甚至有種忘年交的感覺。
半刻之後，久霄被扶著做到輪椅之上。雖然生命力恢複了些，但是透支的體力和潛力對他的反噬還是很大的。
被推著到了房間之內，此時先前傳送之人已經離去。叫陸長空幫忙解開了那麻袋，裏麵滾出了一個女子，正在昏迷之中。
“醒醒。”久霄費力道。
陸長空見狀，便抬手搖晃了幾下章曉盈的身體，這才看出來她是被誰做了什麼手腳，如今仍於昏迷中。
砰砰砰——
院外傳來了幾聲敲門聲，而後久如煙便閃了進來，走到近前。
“我聽禦國說，曉盈被送到你這裏了？”她試探著問道，話音剛落，便已是看到了平放在床上的章曉盈。
眼神有些複雜，那畢竟是她的親妹妹，雖然近年來也有過見麵，卻沒有以本來的身份見過她，如今故國一滅，心中更是百味雜陳。
久霄自是明白她的心情，但還是忍不住問道：“章禦國呢？”
“他……”久如煙眼神一暗，陣陣苦笑：“早已經沒於亂軍之中了。一人之力再強，如何能擋十萬敵軍？更何況，徐飛弘還在壓陣。”
久霄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如果章禦國做了不一樣的選擇，不會是這個下場。但是他的選擇無可厚非，久霄明白，在那之前，他自己恐怕早已預見好結局了。
越是這樣，就越是覺得忍不住有些敬佩。
見久如煙神情有些難看，輕歎了口氣，安慰道：“也別太難過了，對他來說，那便是最好的歸宿。而且臨終前，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姐姐，應該沒什麼遺憾了。”
久如煙揉了揉眼圈，有些苦澀，但也隻能點了點頭。輕輕搖晃了幾下，章曉盈才幽幽轉型，迷糊的睜開了雙眼。
看著眼前的場景，眉頭緊鎖：“這是……哪裏？”
“久霄？血甲？”
久霄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陸長空，則是一臉笑意的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
咳嗽了一聲，久霄這才道：“那個，事先說明白了，你哥哥，還有你父皇什麼的，都不是我殺的。”
章曉盈嬌軀一顫，一臉震驚。明明睡著之前還都好好的，一覺醒來怎麼變成了這樣？
眼中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他。尤其是，在知道了天神的真實身份之後，心中更是不希望見他有事：“你把話說明白！”
久霄苦笑，求助似的看向 久如煙：“你跟她說吧。”
久如煙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發髻，此時衣衫早已被血染透。有她的血，也有敵人的血。
“秦國攻城，小國死了，陛下也死了，章國，已經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的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