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感覺到司空祁墨的不悅,君柳依也沒有多做停頓,直言不諱道:“越是身處的位置越高,起手上的權力也就越大。就公子如今的境況來看,可不是有人不希望你繼續前行?我猜測,公子是替皇上下來視察的吧?”
“說下去。”司空祁墨不置可否。
“如果我猜測的是對的,那麼這些人必然就是敵對的。既然敵對了,又知道你視察而來,公子以為是個正常的人,會如何去做?堵住悠悠之口其實不難。更何況公子出現在新政下達有半年之久的此刻,長期的壓製之下,百姓隻能抱怨新政不好,又有誰敢說些什麼其他的話語?”
“所以我不知道,是因為我來得不夠及時?”
“是,也不是。”君柳依柔柔一笑,“及時與否都不是重點,父母官和當朝的弊病才是罪魁禍首。曆朝曆代的欽差大臣,為什麼也經常是要到了民怨四起之中才能得到消息,從而快刀斬亂麻地整治貪官汙吏,不也是一樣的道理嗎?老百姓很簡單,卻也打都貪生怕死,這個是人性。要獲悉很多東西,隻有常年在這樣子的環境之中看到了,聽到了才會知曉。”
許是看出了司空祁墨的懊惱,君柳依溫言勸道:“若不是在這樣子的環境裏長期接觸和看到,我也不會知道那麼多。”
隻是。。
司空祁墨卻一語不發的,直勾勾看向君柳依。
好半響,他才開口:“依你之見,皇上的新政還有必要嗎?還能如何推行?”
“呃?”不曾想到司空祁墨會如此的坦然默認自己的猜測,更加沒有想到他會以商量的口吻來征詢自己的意見,君柳依呆在了原地,看著司空祁墨剛毅的麵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嗯?”對於柳依的失神,司空祁墨卻又不耐煩了起來。
俊眉皺起,稍顯嫌棄的看著發呆看向自己的醜顏,原本的好感對上了紅斑的側臉,霎時間散去了不少。
他自我嫌棄的暗暗自嘲:不過是一時合上了自己的心思,竟然也能要自己錯誤的產生好感,看來自己也是被這些追殺給弄得煩躁,一時昏頭了吧?
君柳依垂下眼眸,斂下了眼底的得意之色。在發覺司空祁墨對自己有所好感的時候,借著失神而故作對他有所圖,果然令他嫌棄起自己了。
假裝回過神,她這才垂首道:“朝廷的事情,我並不了解,要我回答還真的是難為我了。”
“一個能對國家民生與新政如此了然的人,就不是沒有想法的。柳依小姐不妨直言。“司空祁墨低笑:“或者你的一個想法,最終也可以幫我上陳最好的方案。”
司空祁墨此話一出,的的確確的要君柳依心動了。
如果她的想法,真的能透過司空祈影響到新政的推行,黎民百姓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遲疑了許久,她才抬起頭,靦腆笑了笑:“其實我想的,也很簡單。未必能起什麼效果,不過若是能幫到公子一些,也算是為了百姓盡了點力,也算是盡了子民的責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