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君柳依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
翌日一大早,她便已經早早醒來,隻是臉色卻不是很好。
而因為養傷而耽誤了許久的行程,也到了再次啟程的時候。
按照戰狼盟的規矩,若是連續四次出手失敗則再不出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君柳依等人特地明目張膽地陪著司空祁墨招搖過市。
原本隻需五日即可抵達飛月城,卻因為君柳依和司空祁墨的傷勢,不得不放慢了行程。
而晃悠了三日,卻依舊不見絲毫風吹草動。
但是……
在上官俊和君柳依的刻意安排下,沿途住宿也好,行走也罷,陸陸續續都會感覺到旁人的指指點點和議論紛紛。
“你們看,那個女子長得好醜,身邊的男子卻是俊朗非凡。”
“都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居然敢和他們走在一起。”
“其實除了紅斑嚇人也沒有其他啦。”
“可不是這樣子說的,這娘胎帶來的胎記說不好會影響給自己的孩子的。”
“不是吧?那豈不是造孽了啊?”
“……”
這些話雖然小聲,可是對於他們這種武功不弱的人來說,聽力卻更加的敏感。
上官俊演起戲來入木三分,隻見他周身殺機四起,腰間長笛已經握在手裏,卻被君柳依的手緊緊握住。
“柳依?”
“我沒事,上官俊你被濫殺無辜了。”君柳依壓低了聲音。
站在他們身邊的司空祁墨自然也都聽了進去,眉心蹙得緊緊的。
“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著。”上官俊咬牙切齒道。
“這些年我都習慣了,你怎麼還不習慣?”君柳依低低一笑。
“你不在乎……那我也無需計較。”上官俊無奈歎息,“我隻是不想你受委屈。”
象這樣子的事情,自打他們招搖過市後就日複一日在重演著。
司空祁墨是睿智的,很快的就發現了不對勁。
想起遇刺那一次,半山腰上上官俊的那一席話,他微眯起眼睛。
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是不是能對著這樣子的容貌,毫不在乎他人目光的執子之手?
麵對大家指指點點的取笑,他是不是能毫不在乎的將她擁在懷裏?
美人在懷中是不是還能想起還有一個和自己有所共鳴卻醜陋不堪的妻子?
他是不是敢在全部嬉笑之中,無論自己心情的喜怒哀樂中不遷怒於她?
如果說,那個時候他的字字句句要自己羞愧和不自信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卻可以悉數作答。
他司空祁墨通通可以做到!
他勾起唇角一笑,看來這些日子的這些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上官俊刻意安排要自己知難而退的了。
原來,真真正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這些都不重要了。聽著別人的指指點點,隻會氣憤。可是這氣憤是因為覺得這些人不識金鑲玉,覺得他們的話語會傷害了自己所愛的女子。
想明白了這一些,司空祁墨也有了猜測。
那日自己對柳依坦言自己的心思,她拒絕自己的時候是覺得自己不懂愛,被表麵的夫妻恩愛所迷惑,還不惜以自己的醜顏來喚起自己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