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月抬頭看了尉遲爍一眼,尉遲爍這才微微朝著他點了點道:“在下尉遲爍,柳依的三師兄。”
“久仰大名。”夜歌月客氣的回應,卻沒有了對柳依的熱絡。
“上官少主怕是許久未見柳依有許多話要聊,恰巧你我出自同門師祖,柳依的毒素也許在蠱聖這邊會有不一樣的見解,蠱聖請。”
尉遲爍此話一出,柳依反而沒有覺得有何異常,隻覺得三師兄是要給自己閑話家常且自己急於給自己解毒而向夜歌月切磋藥理罷了,倒是上官俊和夜歌月的心裏閃過疑雲。
“多些尉遲兄了。”上官俊沒有錯過夜歌月診斷後尉遲爍急於打斷他說出定論的急切,心裏自然有些猜測了什麼,便率先開口成全道:“禦靈門確實有些事情在下需要和柳依商討。”
夜歌月麵無異色的隻是點頭後便隨著尉遲爍離開了她們所在的偏殿。
尉遲爍倒也真的將他帶到了自己配置藥材且暫時居住的偏殿。
夜歌月隨他走入,卻沒有著急著開口,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而尉遲爍關上了門,一邊給夜歌月倒茶一邊問了出聲:“蠱聖,我師妹的蠱毒難解嗎?”
接過尉遲爍的茶,夜歌月淡淡開口:“看來鬼醫的弟子不僅僅會毒。”
“師出同門本來就是毒蠱不分家,隻不過師祖當初為了防範於未然,將兩者分開授教罷了。”尉遲爍挪動略微肥胖的身子坐到了夜歌月的對麵,“蠱聖怕是也不僅僅是會蠱。”
“可是就我診斷來看,柳依的毒素並不霸道。”夜歌月微微頜首道。
“那蠱蟲呢?可否會阻礙了毒素或者控製了毒素?”
尉遲爍對於柳依體內的蠱蟲還是有些忌憚,可是眼裏卻還是流露出了更多的期冀,這樣子的矛盾神色自然都落入了夜歌月的眼裏。
“你覺得呢?”夜歌月喝了口茶不答反問。
夜歌月的話語令尉遲爍皺起來眉頭,這個時候這樣子回答的人,明顯是不對勁的。
就在他抬頭想要觀察夜歌月的時候,卻對上了他洞若觀火的眼睛。
“我覺得無論是哪個答案,似乎都不是尉遲兄希望聽到的吧?”夜歌月直揭穿尉遲爍的不對勁,眼裏的淡漠微微動容了絲許。
“柳依的毒究竟有什麼是不能被她察覺的?”夜歌月終於問了出口。
很顯然,因為尉遲爍不知道自己在蠱毒之外對藥理和醫術的能力到了什麼地步,所以才會在剛剛對自己的診斷出言打斷。他的意思無非是擔心自己會說出了什麼,而這也就表示了他心裏已經有了決斷,這決斷還偏偏是不能被君柳依知道的。
“我隻能說,我不說又我不說的道理。”
“而我說,也有我說的自由。”夜歌月反駁威脅著尉遲爍,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就好像威脅他人的不是他一樣。
“蠱聖何必強人所難,我是柳依的師兄,必然是不會害她的。”尉遲爍的臉上盡是不悅之色。
“我又何曾會害她?”夜歌月反問,繼而淡淡一笑起身,“即便是親兄弟都有手足相殘的,更何況是沒有血緣的師兄妹呢?不是我小人之心,而是柳依如今的情況實在不得不要人費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