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柳夏荷的記憶之中，這後宮真真正正坐視不理的人便是皇後木夕媛了。
此刻，聽得主子說的一再出手，心裏卻是有些詫異。
“你們以為啟妃的孩子為何沒有了？”君柳依淡淡問道，眼裏有過同情之色閃現。
“大皇子不是早夭嗎？”春柳凝眉，眼底盡是困惑。
“如果說是皇後出手，那麼也不可能……”夏荷越說越小聲，瞪大的雙瞳顯示著她此刻會意到了什麼。
她們一直以來都知道啟妃提及大皇子的眼裏少了一位做母親該有的哀傷，可是如今經過這一輪的爭鬥來看啟妃這個人，再想想皇後的手段，不由得要人後怕。
“本宮的懷疑，和你們一樣。”君柳依感慨的搖了搖頭。
在這一次的鬥爭之中，皇後可以說是兵不血刃的除去了最可能威脅她後位的人選。可是，啟妃的心思怕是一直都在綺嬪身上，她防備皇後卻更嫉恨綺嬪，也許她的孩子早夭於她而言，是皇後為了綺嬪而出的手！
想到這，君柳依微眯起眼睛。
如果是木夕媛對上啟妃的話，那麼絕對也不會在啟妃懷~孕的時候動手。
心思深沉的人都能明白，在後宮之中嫉恨的女人會有多少，而啟妃即便一直不爭不搶，可恩寵卻是擺在那裏的，她木夕媛不出手也自然會有人出手，那麼坐山觀虎鬥的悠閑和安全自然是上上之策。
但是……
一旦這些人在這過程無法要啟妃小產，那麼木夕媛自然也不會由著啟妃母憑子貴了。
“娘娘是懷疑皇後娘娘對啟妃的大皇子出手了？”夏荷壓低了聲音問道。
春柳心裏也有懷疑，隻是臉上卻也有些不確定之色問道：“奴婢聽說大皇子是在三個月的時候夭折的，而太醫也隻是說是因為染病，啟妃經過此事也不曾對誰的態度有變化。”
君柳依冷笑道：“若不是因為啟妃如此，皇後豈會如此將她視如眼中釘？”
“娘娘是懷疑啟妃早就知道皇後出手，卻一直不動聲色？”春柳的語氣之中有些不可思議。
“隻有心思細密對心思細密的人，才能如此不見刀光劍影卻已經各有算計。”君柳依微微頜首，“之前本宮懷疑的是啟妃自己動的手，可後來仔細一想，以皇上的心思若察覺啟妃如此，他斷然不會抬舉她成為這後宮唯一的妃位。如今回想，隻怕啟妃唯一做錯的是在皇後出手後，借由此事利用了自己的大皇子之死做了什麼才導致了皇上的疏離。”
也隻有如此，才解釋得明白皇帝雖對啟妃也有察覺卻還有憐惜是為何。
君柳依感慨萬千的搖了搖頭，在這後宮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看到的隻是一部分，而每個不同的妃嬪卻錯綜複雜的造就了許許多多的汙穢。
“主子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這後宮之中過多的同情心是要不得的。”春柳心知主子此舉不是因為同情心泛濫，可卻也還是提醒著君柳依。
君柳依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本宮留啟妃一命並非因為同情，皇後的心思若沒有了啟妃製衡豈不是就要對著本宮下刀子了？”
微微撐起身子換了個姿勢，君柳依這才繼續說道：“本宮~內憂外患已經是應接不暇，如今最重要的是腹中的孩子，其他的人與事，能越是遠離自然是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