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0:30.
餘聞慰想先看看老師的風格,是朗讀美術書文字、自我介紹後你們自己畫還是教些有用的東西,畢竟老師的風格,會決定她這個手上這個新的美術本,是按部就班的生活,還是被她寵幸。
學習畫畫,是她之前本來就訂好的行程,隻是天災降世,難得一遇,她好奇了一下。
至於現在,等第一階段——生存階段(好吧,名字是她隨便取的)結束,這些都會規劃起來的。
畢竟美麗——就像湖畔的赤楊和鬆柏,英格蘭島的空王冠,皓影亮銀中的絕色,動人心魄的葉子,絢爛溫和的油畫丹麥,巴黎市府前的一吻……都是有幸被人記錄下來的,但更多的隻能默默流逝。
餘聞慰回想著,提筆在本子封麵上寫下:
“昨日的薄暮,
那槐樹旁的氳光,
當你刻在我腦海裏的那一刻,
你就已經屬於我,
直到我停止呼吸。
但誰也不能改變,
兩千年裏有一日的晚霞為我盛開,
我們的感情,
由你身側的飛鳥,
和我腳下的螻蟻,
見證。
那麼,
這僅僅的,
‘流雲並肩望著煙火’,
怎麼夠呢?
膚淺的比喻,
怎麼夠呢?
無色寂寥,
是我的生活,
但我的流霞啊,
你怎能如我一般?”
有瑕疵,意象不多,但餘聞慰不打算打磨,自然流瀉的作品都是優雅的,不完美才是美。
等回家把它重新好好抄一遍,就和昨天的花放在一起,花放不了多久,要盡快做成標本。
標本也是一個問題,餘聞慰想要保存很久,需要滴膠標本,如果是曾經,她可以網購買材料自己製作,現在隻能找植物研究所、植物博物館之內的機構。
抄文件那邊人刷好感度刻不容緩,不為金幣,也要為那半截身子在鹽水裏企圖續命的小槐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