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夢裏,她的身體越來越沉,仿佛被千百條沉重的鐵鏈往下脫一般。
他動也動不了,也無法掙紮,他隻能在這窒息的海底慢慢的沉淪著,沉淪著。
這幾天裏,顧青澤一隻手在陸清歌身邊,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忽然覺得他做兩個月變了很多。
他以前從來都是隻留齊劉海,將她美麗的眼睛如樹遮住。
可他現在慢慢留長了劉海,露出清秀的臉龐。
從早到晚顧清澤一隻默默的陪在顧清歌的身邊,秘書進來了都隻是默默的遞上一杯咖啡給他。
秘書站在他的身邊,拿著平板在他的身邊彙報著:“顧總,今天上午有關於王氏集團的洽談會,您今天……”
“推了。”
他眼也不抬,隻是默默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他的頭上次是被繃帶緊緊的纏著。
顧清澤的眼神閃了閃,他現在應該很痛吧。
看到顧清澤的樣子,秘書繼續說著:“那麼今天心疼集團的晚宴也推掉嗎?”
男人漫不經心的應著:“嗯。”
“好的我知道了。”
秘書收了iPad放在自己的包裏,又將一顆方糖和一包奶加入咖啡裏,這才恭恭敬敬的遞給顧新澤。
顧清澤眼神消沉,對著身邊的秘書說:“今天就拜托你應付他們了,我今天就走不開。”
“樂意之極,您就在這裏陪著顧小姐吧。”
秘書還是能理解他的情緒,自己的家人出了問題,換做是誰心裏都會有些難受。
更何況這還是顧總最寶貝的妹妹,顧氏最疼的小女兒。
助手得了命令之後立馬行動起來,於是諾大的VIP病房裏便隻留下了顧清澤和顧清歌兩個人。
在夢裏,她拚命的掙紮,卻依舊逃不過潛意識大海的壓製。
他感受到身邊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卻睜不開眼睛,看不到究竟是誰正在自己的身邊。
“你已經占用我的時間夠久了……現在該還給我了……”
大腦裏,一個膽怯軟糯的聲音響起,但是他的聲音裏卻夾雜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堅定之意。
“你是誰。”a無助的問著,他深刻的感覺到這話語的主人像是要將它剝離出身體一般。
“我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啊,你本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強占了我的身體……”
“不。”a激烈的掙紮起來:“你早就死了,你是割腕自殺死的,你不記得了嗎?”
神秘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管,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也會占據了我的身體,你把它現在還給我。”
女人的話語說完,他身體沉淪的更快了,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識,靜靜的躺在了潛意識深海的沙地上。
潔白的病床上,躺在床上女孩眉毛動了動,手指輕顫。
而坐在顧清歌身邊的顧清澤自然而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迫不及待的按響了病床前的向玲。
“醫生,我妹妹她是不是……”
顧清澤激動的問著,眼裏有了喜悅的火花。
醫生觀察了顧清歌的眼眸,發現眼睛轉動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