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漫不經心的應著:“嗯。”

“好的我知道了。”

秘書收了iPad放在自己的包裏,又將一顆方糖和一包奶加入咖啡裏,這才恭恭敬敬的遞給顧新澤。

顧清澤眼神消沉,對著身邊的秘書說:“今天就拜托你應付他們了,我今天就走不開。”

“樂意之極,您就在這裏陪著顧小姐吧。”

秘書還是能理解他的情緒,自己的家人出了問題,換做是誰心裏都會有些難受。

更何況這還是顧總最寶貝的妹妹,顧氏最疼的小女兒。

助手得了命令之後立馬行動起來,於是諾大的VIP病房裏便隻留下了顧清澤和顧清歌兩個人。

在夢裏,她拚命的掙紮,卻依舊逃不過潛意識大海的壓製。

他感受到身邊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卻睜不開眼睛,看不到究竟是誰正在自己的身邊。

“你已經占用我的時間夠久了……現在該還給我了……”

大腦裏,一個膽怯軟糯的聲音響起,但是他的聲音裏卻夾雜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堅定之意。

“你是誰。”沈蔓之無助的問著,他深刻的感覺到這話語的主人像是要將它剝離出身體一般。

“我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啊,你本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強占了我的身體……”

“不。”沈蔓之激烈的掙紮起來:“你早就死了,你是割腕自殺死的,你不記得了嗎?”

神秘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不管,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也會占據了我的身體,你把它現在還給我。”

女人的話語說完,他身體沉淪的更快了,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識,靜靜的躺在了潛意識深海的沙地上。

潔白的病床上,躺在床上女孩眉毛動了動,手指輕顫。

而坐在顧清歌身邊的顧清澤自然而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迫不及待的按響了病床前的向玲。

“醫生,我妹妹她是不是……”

顧清澤激動的問著,眼裏有了喜悅的火花。

醫生觀察了顧清歌的眼眸,發現眼睛轉動正常,於是感歎道:“真是奇跡,原本有我們的估計他起碼應該沉睡一個星期以上的,但是現在看他整體狀態,他現在已經蘇醒了。”

顧清澤緊繃的神色終於放鬆下來,他感歎道:“太好了。”

還沒等他話語落下,病床上的卜行歌便顫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視線直直的落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

他幹枯的嗓音像是沉睡了很久一般,眷戀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看著顧清澤。

“你醒了?傷口還痛不痛……瞧我問的什麼蠢問題呢,你頭上還紮著繃帶呢,能不痛嗎?”

見到顧清歌醒了,醫生們紛紛上前測量顧清歌的身體症狀。

而被醫生們用各種器材測量者的顧清歌此時的眼神依然沒有離開過顧清澤。

沈蔓之在這兩個月裏用他的身體做了什麼,他實際上都一清二楚。

包括他很清楚,在那天晚上過後,顧清澤從來都沒有找過他。

是忘了自己嗎?

顧清歌垂下了自己的眼眸,內心有些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