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甜甜疲倦的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嗲聲嗲氣的說:“媽媽,幾點了啊?”
“快點起來吧,都六點多了。”鄧曉娜一邊說著,一邊幫胡甜甜把校服拿到床邊。
胡甜甜這才乖巧的爬起來,洗臉刷牙穿衣服,坐在餐桌旁吃早飯。鄧曉娜的廚藝非常精湛,最主要的原因是胡平幗從來不做家務,從結婚到現在,一個碗碟沒有刷過,一雙襪子沒有洗過,聽起來有些誇張,可是鄧曉娜就是這樣的寵愛著自己的丈夫。
“爸爸昨天幾點回來的?你又熬夜了吧?”女兒心疼的問身邊的媽媽。
“沒事,等你上學了,我再睡一覺。”鄧曉娜笑著回答說,她正蹲在鞋架旁,細心的幫著女兒和丈夫擦拭鞋子。
胡甜甜撇撇嘴,沒有說什麼。她雖然隻是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但比起同齡的孩子要懂事許多,媽媽的好自己每天都看在眼裏。父親整天不回家,自己睡覺的時候,也看不見他回來,自己醒來的時候,又看不見他起床,一個星期都說不上兩句話,所以胡甜甜對父親的感覺,很淡也很迷茫。
看著孩子和同班的小朋友一起上學,鄧曉娜算是鬆了一口氣,每天早上打點女兒,是對自己來講最重要的事情。整整一個上午,還是無法清閑下來,她要掃地擦地收拾屋子,還要幫丈夫洗幹淨換下來的髒衣服,用熨鬥熨平一會兒出去穿的衣褲,這樣一忙,又到了給孩子做中午飯的時間。
上午十點多,胡平幗睡醒了。他一睜眼睛就嚷嚷著:“曉娜啊,給我整點水果。”
“空著肚子吃水果嗎?我給你熱點飯吧。”鄧曉娜關切的說。
“不用了,我中午出去吃。”胡平幗套上褲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鄧曉娜從來都不問自己的丈夫每天和誰在一起,現在忙些什麼,掙多少錢,為什麼晚回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單純,這樣傻乎乎的相信著眼前的男人。
“樓下的飯店都賒賬快三千塊錢了,趕緊結了吧。”鄧曉娜心平氣和的說。
胡平幗白了她一眼,沒有吱聲,明顯臉色就不太高興了。
鄧曉娜放低了聲音,訕訕的勸說道:“飯店的老板見不到你人影,都和我要好幾次了。昨天晚上還和甜甜要賬,把孩子嚇壞了,你一會兒把錢給人家送去。”
“哪有錢啊!”胡平幗扯著嗓子喊了一句,“你給我生錢出來啊!”
鄧曉娜沉默了幾秒鍾,丈夫的大喊大叫,自己早就習慣了。畢竟胡平幗小學都沒畢業,二年級就輟學了,大字不識幾個。他說話髒字連篇,沒有修養也是正常,自己並不計較,也不嫌棄。當初結婚的時候,就接受了他的所有缺點,這麼多年也是這樣生活的。
“家裏也隻剩下不到一千塊錢,可能勉強能花到月底。”鄧曉娜小聲的嘀咕著。
胡平幗皺起了眉頭,裂開四方大嘴說道:“你想上你媽家要點錢花,我現在也沒錢,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呢!”
“總和我媽要,我媽我爸都一把年紀了,我哪好意思開口?”鄧曉娜歎著氣說,從兩個人結婚到現在,娘家幫了不少的忙,婆家卻一毛不拔,自己這個女兒當得都替父母委屈。
“你媽給你姐家孩子花錢,怎麼沒叫喚呢?”胡平幗眉頭一挑,一邊穿鞋一邊喊著。
鄧曉娜有一個親姐姐,結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從小在娘家長大,一直住在那裏由曉娜的父母照顧著。那個孩子的爺爺和奶奶還有其他孫子,對這個孩子也不管不問。
“也不知道你整天忙些什麼?不吃水果了!?”鄧曉娜抱怨道,遞過去一個蘋果。
“哎呀,吃個P,一天天這些破事。”胡平幗不耐煩的說著,隨手把蘋果打落在地,甩開門就走了,響亮的關門聲震得鄧曉娜一激靈。
她趴在地板上找那個紅蘋果,好像骨碌到了沙發下麵,鄧曉娜把身體貼在地板上,把手伸進去試探的觸摸著,忽然,碰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手感上是紙做的。
奇怪了?沙發底下應該收拾的很幹淨,什麼都沒有啊?鄧曉娜納悶的想著,使勁兒的按了按,東西還硬邦邦的,便索性拽了出來,竟然是一個鼓囊囊的紙殼盒子。
懷著好奇忐忑的心情,鄧曉娜打開了盒蓋,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