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坐在他身邊,依著他。忽然蕭鳳溟淡淡地開口:“朕剛才下旨了。”
聶無雙微微一怔,卻無法接口。作為妃嬪,國事她無法多問。
“朕下了一道聖旨,在天牢中的那些罪臣,斬首。其子弟流徙千裏,三代不能入仕。”他淡然的聲音和著水榭外磅礴的雨勢,聽起來威嚴森冷。
聶無雙沉默了一會,道:“皇上仁德。”
“是仁德嗎?”蕭鳳溟自嘲一笑:“自古誅殺站錯位置的臣子,朕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聶無雙依著他,微微一笑:“皇上做的對。”蕭鳳溟低頭看她,素白傾城的麵容猶如夜間盛開的一朵美麗詭異的花。
他一笑,忽地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夜,他與她抵死纏綿。像是要忘記所有,忘乎所以地纏綿。汗水流入眼睛,聶無雙還不及擦去,他細密的吻已落下,溫柔地吻去,在極致的歡愉中,她聽到他輕輕歎息:“無雙……”
第二天,聶無雙醒來的時候,蕭鳳溟已經去上早朝。她起了身,忽然想起昨夜的糾纏,不由怔怔出神。夏蘭捧著熱水請她梳洗,等聶無雙梳洗完,這才低聲說:“聽說昨夜皇上下旨了……”
聶無雙看著銅鏡中的麵色嫣紅的自己,淡淡打斷:“知道了。”
……
蕭鳳溟突然下旨處置天牢中“通敵”的罪臣們,激起朝野中上下一致的震驚。但是這一次,蕭鳳溟也做出了妥協,隻斬罪臣,不禍及家人。相對應國以前君王的做法,這已是極仁慈。滿朝文武都知道這是皇上的最後底線。這位看似淡然從容的君王已經不能容忍滿朝文武都是一個聲音。群臣都隻聽從深宮中一位老婦人的狀況。
皇上下旨之後,吏部有位書吏上疏,痛陳皇上此舉的弊病,又夾雜了各種對當前現狀的犀利見解。令死氣沉沉的朝堂中又是一番激烈的針鋒相對。那書吏一人舌戰群臣,言語犀利,毫不容
情,幾位元老重臣都被他氣得幾乎要昏厥。辯論之後,皇上大為讚賞,破格提拔他為吏部侍郎。
沉悶炎熱的八月就這樣沸沸揚揚過了快一半,過幾天已是快要到中秋節——八月十五。早在八月初,行宮處淑妃就有上疏請求回宮,蕭鳳溟擔心雲妃初孕,胎不穩,一直沒有答應,如今眼看快到了團圓的節日,便下旨恩準讓行宮中的雲妃回來。
聶無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與玉嬪對弈。玉嬪冷笑:“總算回來了。不然這宮中人人的一顆心都落不到實處呢。”
聶無雙微微一笑:“聽說雲妃素來有心疾,不知這懷孕會不會對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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