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陽是多麼敏銳的一個人。

看著她像丟破爛一樣的把睡衣丟在沙發上,鋒銳的眉頭便挑了起來。

眯起犀利的琥珀審視的看她:“怎麼了?”

寧婉魚聳聳肩,裝傻:“沒怎麼啊,隻是習慣了穿自己的睡衣,其它的穿不慣。”

龍耀陽又掃了一眼她光凸凸的手指,沒再說話。

轉開視線從床頭櫃上拿起藥水向她招手:“過來。”

寧婉魚抿抿唇,有些抗拒靠近他。

她的抗拒都寫在臉上,龍耀陽挑挑眉:“要我抱你?”

小女人嘟著嘴,一臉不滿,大步走過去,動作很自然的被他拉坐在腿上。

他手掐著棉簽蘸了消毒水給她擦拭傷口,她疼的吸了口氣,鼻子眼睛嘴巴幾乎擰在一起。

那女人的指甲到底有多長,刮了一下就讓她血淋淋的。

龍耀陽停下動作,桔色的淺燈折射出他琥珀裏的心疼。

他扔掉棉簽有些沒好氣的問她:“被圍攻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寧婉魚抬起手腕給臉上扇著風,好像這樣那股刺痛感就不會那麼強烈了。

聽到男人的話,她好笑的看向他。

腦子裏又閃過那張照片。

當時的他正在忙著,她可不想打擾他。

“我沒事,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大不了就是挨頓打嗎,又不是沒挨過。”

她說的雲淡風輕,但龍耀陽卻從她不在意的口吻中聽到了她的不信任。

她不相信他,也不想依賴他。

當眾公布婚訊隻是為了解決那男人的困境,而為了她自己,她卻不願意仰仗他。

這樣的想法幾乎讓龍耀陽三十年來的沉著一瞬間破功。

寧婉魚咬了咬唇,思量著要不要跟他說說林千業的事。

龍耀陽花了一分鍾的時間才把眼中的戾氣收了起來,不想嚇到她。

他冰涼的指蘸著透明藥膏抹在她細嫩的小臉上。

上次被房主抓壞的那道痕跡還沒有完全消失,這回又加了一條新的血痕。

想到她說挨打又不是第一次,他收起藥膏,沉下臉色。

“林千業打過你?”他陰冷的問。

眼神裏的陰鷙毫無保留的射了過來,好像一旦她說是,林千業就會被碎屍萬段。

寧婉魚還是被他突然的陰森嚇到了,搖了搖頭:“身為孤兒的我,從小到大隻能靠自己保護自己,從學校到社會,不可能不吃虧沒挨過打的。”

像他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不會懂吧?

沒有家庭庇護的苦楚。

所以她一向靠自己。

上好了藥,寧婉魚用最快的速度從他腿上站起來,龍耀陽也沒阻止。

他嫻熟的收好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看她:“過來。”

她總是躲他躲的那麼遠,像他身上有什麼不能沾染的病毒。

龍耀陽長手一伸將她扯了過來,她又回到他的腿上。

指尖刮過她的臉蛋輕摸她的耳垂,好似不在意的問:“箬兒和你說什麼了?突然又像是全身長滿了刺?”

他買的睡衣她扔了。

他給的戒指她也摘掉了。

寧婉魚全身一僵,抱著她的龍耀陽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敏感。

小女人抿了抿唇,咬咬牙,把頭轉開:“沒說什麼。”

她看到龍耀陽的臉色沉了下去,摟著她纖腰的手臂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冷聲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