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他的臉色一沉,聲音也跟著冷了下去,帶著幾分警告。
“我說過車禍的事和她無關。”
寧婉魚不想聽,把臉轉開,舉步要走。
隻要有他的袒護,不管杜箬兒是不是幕後主使都會安然無恙,更何況她確實沒有證據。
與其和他硬碰不如保持沉默,等找到證據再說。
現在,她不想和他吵架。
腳剛邁出一步就被他抓住:“去哪兒?”
“龍耀陽,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氣鼓鼓的道。
男人盯著她的臉審視半響,臉上又醞釀出笑容。
還沒有人敢和他“吵架”呢。
見她靜下來,男人也終止了這個話題,
俯身摟住她,摸了把她蒼白的臉頰,想著她的午飯還沒有吃,湊近道:“餓了吧?”
他扯住她的手,又掃了眼她的膝蓋,上前一步就要抱起她。
寧婉魚卻更快的往後退開:“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在他反對以前女人已經閃過他,往門口走去。
臨到門口時,她的腰上突然圈來一條手臂,輕易抱起她,打開門,走出去。
她突然騰空嚇的驚叫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雙手圈住他的脖頸,對上他深邃且堅持的目光,寧婉魚咬咬牙,被他抱著下樓。
餐廳裏,桌子上擺著各色菜肴,兩份餐具,苓姨站在旁邊。
龍耀陽走過來,溫柔的將小女人放在椅子上。
兩人正要吃飯時龍耀陽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寧婉魚也看到那個箬字,撇開視線,若無其事的吃著飯。
龍耀陽走去客廳裏接聽,苓姨發現她的臉色不對,立刻盛了一碗山菌湯放到她麵前:“少夫人,喝湯,補傷口的。”
看了眼她的膝蓋,已經處理過傷口,可上麵露著嫩肉的傷口還是觸目驚心,慈愛的說道:“女孩子的皮膚一定要好好保護,留了疤怎麼辦?自己要愛惜自己才行啊。”
她旖旎的眼神,再加上一口一個少夫人,叫的寧婉魚實在別扭。
“苓姨,我們還沒登記呢,你能不能先叫我婉魚?”
“這……”苓姨有些為難了,看著正走回來的少爺。
男人剛放下電話往回走就聽到了這句話,拉開椅子坐進去,霸道的宣布:“明天我們去登記。”
“龍耀陽!”她凶巴巴的叫著,瞪著滴流圓的大眼。
男人皺了皺眉,覺得被她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聽起來很不舒服。
拿起筷子的手一頓,側頭看向她:“給你幾個選擇,老公,耀陽,或是叔叔,選一個叫。”
寧婉魚的頭皮一陣發麻,攥著筷子的小手是幾度隱忍才沒有插到男人的身上。
還叔叔嘞?聽起來很爽是嗎?
她厭惡的撇撇嘴,自顧自的道:“跟你登記差點出車禍,王叔也是福大命大才活過來,我的心理陰影還沒消,登記的事以後再說吧。”
男人不置可否,盯著她看似乖巧靜靜吃飯的樣子,臉色陰沉下來。
她偷偷向聶新打探林千業以及林家的情況,他又怎會不知。
一直說不想當替身,卻不惜為了那個男人當眾宣布婚訊,五年的感情到底有多舍不得,以至於被傷害成這樣還是惦念不忘?
他冷漠的放下飯碗,起身往二樓走。
寧婉魚聽到二樓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害的她也沒了食欲,臉頰氣鼓鼓的,瞥了眼他落在桌子上的電話。
眼前好像還能看到屏幕上閃爍的那個箬字。
結婚?嗬嗬,她冷冷嗤笑。
心上人結婚杜女神還不得揪心死,萬一真死了,她可不想背負一條人命。
結婚的事本來傳的沸沸揚揚,這場車禍倒是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就說心理陰影沒消婚期順延,合情合理。
為了給林千業解圍當眾宣布婚訊本就夠懊惱的,還惹上杜女神看她不順眼想要除之而後快。
也好,正好利用自己當誘餌把背地裏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引出來。
萬麗娜的事,她隻信了喬煙三成話,其它的還有待考察。
如果不結婚就這樣留在他身邊也挺好,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許多。
這麼一想心裏又舒坦了,食欲也跟著好起來。
快速吃完碗裏的飯,寧婉魚俏臉一揚:“苓姨,還有飯嗎?再幫我盛一碗。”
……
夜幕降臨,是寧婉魚最難熬的時間,總怕那個男人會進來。
最後一次看向牆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眼皮子沉的睜都睜不開。
這個時間他會在書房睡了吧?
小女人終於抑製不住困意的睡了過去。
十一點半,臥室的房門被推開,床頭櫃上點著淺淡的桔燈,映出男人矜貴深沉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