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內兩次傷口破裂,胸口的軟骨挫傷直接影響了呼吸,龍耀陽被送進醫院。
手術室外,寧婉魚坐立難安的走來走去。
苓姨和聶新就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焦躁又擔心的樣子也很動容。
苓姨上前一步,和藹的拉住她的手坐到旁邊的長椅上,拍拍她的手背寬慰道。
“龍少不會有事的,當時出車禍那麼嚴重都挺過來了,你不也沒看出來他受傷嗎,他還能忍,就證明這傷在他的承受範圍內,不重。”
苓姨說的很違心,現在的她隻想寬慰眼前這個小姑娘。
白天龍少在醫院裏縫了多少針她根本不願意回想,一想就覺得心好痛。
她微笑的撫摸著寧婉魚的發,輕輕的拍拍她,給她安慰。
提到這個,寧婉魚反而更加內疚了,耷拉著腦袋,濃密的睫毛蓋下來。
悶悶的嗓音從喉嚨裏發出:“他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早知道,至少不會那麼用力推他,他是故意想讓我內疚嗎?”
苓姨與聶新對視一眼,也很無奈。
苓姨歎了口氣,慈愛的看向她:“不告訴你是龍少吩咐的,你難道看不出來,龍少是個非常傲嬌的男人,有時候,即使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也不會主動道歉,像第一次他錯認了你,還有那天的事,其實他是有歉意的,但他不會說,隻會用行動去彌補你。”
聶新也上前一步,堅定道:“那天你從醫院跑了,龍少很快就找到你,我們在林千業的公寓外等了五個小時,龍少要想把你帶回來其實很容易,可他不想嚇到你,想給你時間,還有那所謂免費贈送的藥品,也是龍少帶去的,她知道你怕見到他,所以讓那小子送去,根本就沒有免費贈藥一說。”
苓姨又接著開腔:“龍少讓我去照顧你,你一個人住在外麵還在發燒,他根本不放心,他讓我給你送包送手機,晚上又開車去公寓外麵看你,後來聶新打電話說你出事了,他匆忙往那邊趕在半路出了車禍,可他不放心你,沒去醫院,在你麵前裝的若無其事,再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苓姨與聶新你一句我一句的,寧婉魚越聽越愧疚,越聽越覺得心裏酸酸的。
眼睛裏蓄滿淚水,劈裏啪啦的掉下來,彈到手背上,一滴一滴,在纖白的小手上留下痕跡。
她不知道,她真不知道那男人做了那麼多事。
苓姨溫柔的摟住她,慈愛的笑了笑:“我跟你說過,龍少很在乎你的,現在信了?”
寧婉魚抬起淚痕斑駁的小臉,想問。
他在乎她是因為內疚,喜歡,還是因為萬麗娜?
在這件事情上她很偏執,也很慎重,不想輕易相信什麼,不想再被傷一次。
如果龍耀陽傷她,會很重。
她看起來堅強倔強大大咧咧,但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很死腦筋,就像對林千業一樣,什麼事情都要弄的清清楚楚,可清清楚楚的代價便是自己遍體鱗傷。
龍耀陽比林千業還要複雜,她不敢,也沒有勇氣去嚐試。
所以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在還沒深陷以前及時抽身。
女人抿了抿唇,把想說的話又吞回肚子裏。
垂著頭,絞著小手看向地麵,不言不語。
苓姨等了半天也不見女孩回答,也不逼她,溫柔的摸摸她的發把頭轉開。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苓姨先站起來,寧婉魚也跟著她站了起來。
聶新迎上去,擔憂的問:“龍少怎麼樣?”
醫生推推無框眼鏡,拍拍聶新的肩膀:“沒事,又多縫了幾針,不過真的不能再傷上加傷了,他內髒雖然沒受傷,但幾處軟骨挫傷還是很嚴重的,還有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反複縫合會影響恢複,還有可能感染,再小心一點吧。”
他像朋友似的交待完,轉頭看了寧婉魚一眼,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