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心醫院住了兩天。
寧婉魚已經不再發燒,頭部的傷口被縫了六針,胸前的幾處肋骨硬性挫傷,影響了呼吸,隻能掛起白色繃帶鞏固挫傷的部位。
精神狀況看起來還好,就是胳膊腿上難看的痕跡遍布,連臉上都有輕微的痕跡。
葉英姿坐在床邊給寧婉魚削蘋果,小玲站在窗邊將秦燕等人買來的花插進花瓶。
張宇站在床邊,一臉愧疚的道:“對不起婉魚,如果那天我沒繼續往上爬就好了,這樣你也不會摔下滑坡。”
寧婉魚並沒有告訴大家有人在背後推了她,本就夠出名的了,她不想再成為海城人民的話題。
更何況,她懷疑的凶手,正是她極力想保護之人。
“是我的錯,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張宇,你沒有錯,不用向我道歉。”
她伸手接過英姿遞來的蘋果,彎了彎眼角,笑意盈盈道:“大概是我的人品太遭老天爺嫉恨了,連爬個山都能爬出意外,害大家跟著我一起擔心,倒是叫我不好意思了。”
秦燕走過來,將手裏一串開過光的佛珠放進她手裏。
“我去廟裏求的,開過光了,可以保佑你平安。”
“謝謝秦姐。”寧婉魚手摸著那串佛珠,手感冰涼,圓滑,色澤又好,很有重量。
她迫不及待的戴上:“謝謝秦姐,讓你破費了。”
轉念一想,突然又覺得愧疚:“我聽說,因為我的事,春遊被取消了,是嗎?”
“下著大雨,你被困在山上,之後又聽說海城周邊的小縣城發了洪水,阻礙了交通,這麼多天災人禍湊在一起,誰還有心情玩啊?”營銷部的另一名員工上前說道。
“倒是公關部的幾個人,這幾天一直在集團裏說你的壞話,幸災樂禍,說你是惡有惡報,聽了讓人怪生氣。”站在張宇身後的一名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女孩撇撇嘴。
小玲一聽,又想炸毛。
秦燕瞪了瞪剛才出聲的小女孩:“嘴是人家的,人家愛說什麼你管的了?”
她回過頭,看看手腕上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婉魚,你好好休息,春遊的事總裁說等過段時間會重新計劃,或者直接折合成現金發給大家,總之不會讓大家委屈的,你也不用自責。”
“張宇,走吧。”
張宇直起腰板,依舊陷在不能保護她的深深自責中。
“那你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秦姐,我送你。”小玲送著幾人來到電梯口。
“小玲,你哪天消假?”秦燕的腳步踏進電梯裏,回頭問道。
聞言,小玲有些猶豫。
“這幾天我想留在醫院照顧婉魚,等她出院了,我和她一起消假。”
“那好吧。”
病房裏,英姿將她們拿來的水果點心放好,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給保姆打電話。
“別忘了給小少爺吃清火藥,這幾天天熱,小少爺有些上火,讓他多喝水。”
“太太,小少爺一直在鬧,要找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英姿,我這裏沒什麼事,要不你先回去吧,照顧孩子要緊。”
寧婉魚聽到電話那邊保姆的話,皺眉勸道。
“給少爺打電話,讓他回家照顧孩子。”
葉英姿交待完,轉身放下電話。
英氣的短發被她修長的手指利落的撥開,留了長發,發現還是短發更適合她。
“我好不容易可以清淨幾天,你就不能成全我?”
她打開秦燕送來的保溫杯,聞了聞。
好香!
“魚片粥,你不是最喜歡喝嗎?”
葉英姿拿了空碗過來,倒出一碗放到她麵前。
“剛才那個小鮮肉,好像喜歡你,看你的眼神發呆。”
聞到魚片粥的味道,寧婉魚突然很想苓姨。
三年牢獄出來,直到現在她還沒有見過她。
正想的出神呢,聽到英姿的話,眉眼一掀:“別瞎說,他才23歲,在我眼裏還是小孩。”
“婉魚,你26,說的自己好像多老似的,女大三抱金磚啊,你們正合適。”
她坐到床邊,用勺子攪著魚片粥晾涼,小心翼翼的吹著。
“英姿,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說話的口氣和小玲越來越像,我真後悔介紹你們認識。”
“說我什麼呢,趁我不在說我壞話?”
小玲推門進來,手裏拎著剛從醫院食堂裏打來的飯菜。
“這大熱天的,全跑醫院避暑來是怎麼著?樓下食堂的人別提有多少了,打個飯也要排半天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