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邢陽守軍的軍營已經占領,殺死對方五千守軍,其餘的都逃跑了。”楊嘯聽了大喜,“好,馬上打掃戰場,整理軍功。”
打掃戰場,足足用了半夜,有許許多多的屍體要處理,有許許多多的軍械要整理登記,直到天亮的時候,軍需官才統計完畢,報給楊嘯。楊嘯看著東方的魚肚白,心情舒暢,雖然一夜未睡,他絲毫不覺得疲倦,拿過來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楊夢蘿:“夢蘿,這些事情,由你來統計吧。”
“哼,就會偷懶。”楊夢蘿橫了楊嘯一眼,嘴上雖然這麼說,她卻是非常樂意幫助楊嘯完成這個任務的,立刻就著火把,詳細地看了一遍。並隨口命令著,把什麼東西放到哪裏,經過楊夢蘿的一番安排,士兵們再次井然有序地整理起了戰利品。
楊嘯吩咐幾個嗓門特別大的士兵,在馬府門前高喊:“府裏的人注意了,馬虎已經被我們捉住,邢陽城的楚軍已經兵敗,你們沒有退路了,快點出來投降,不然,我們就把馬虎給殺掉!”一聲聲,如催命鼓,震蕩著馬府裏所有人員的心。
馬天華神色灰敗,聽到馬虎被擒時,心中一震,麵色慘然:“唉……想不到邢陽城竟會敗得這麼快,我馬家天下,已經山窮水盡啊。”他仰天長歎,“一夜之間,城池易主,馬虎他又被捉,來人!”他大喝一聲,聲音中帶著顫抖。
“王爺!”親兵立刻來到他麵前,“有何吩咐?”
“王爺?唉……我這個王爺,也做到頭了,你立刻通知大家,到府門前集合,我們開門投降。”沒有了意氣風發,他的麵容似乎在這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腳步也有些蹣跚。
不多時,馬府裏的主要人員都集合到了一起,來到馬天華麵前,眾人都知道邢陽城已破,自己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大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王府中人,現在他們的小命,如浮萍一般,不知飄往何處呢。大家齊齊望著馬天華:“王爺,我們拚了吧,一死而已,省得投降了還要受宋軍的氣。”
“愚蠢!”馬天華臉色一沉,“我們府門之外,至少有一萬的宋軍精兵!你們的戰鬥力如何?能夠以一敵百?”他挨個看了過去,不僅是士兵們,就是馬龍馬彪馬豹,也都跟著低下了頭,以一敵百?一場戰鬥下來,能夠殺敵三五十個,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績了。
馬天華揮手道:“孩子們,楚國,從今天起,宣布亡國,我們身為大楚子民,就沒了自己的國家!”他眼中含淚,聲音顫抖:“今天,我帶你們出去投降,以後的命運,我已經無法替你們做主了!如果有誰問起,你們盡管告訴他:楚國的攝政王馬天華,丟了楚國最後一座城池,成為亡楚的罪人!”馬天華淚如雨下,痛哭失聲。
“父王!”馬龍上前一步,扶住馬天華顫抖的身軀,“這不怪你,都怪兒子們無能,父王,我們保護你,殺出去吧。”成為亡國之人,馬龍一時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糊塗!馬龍,你要記住為父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你們的有用之身,將來我們還有複國的一天!如果你們就此戰死,就連希望也沒有了!”馬天華掃了一眼自己的妻妾們,見她們一個個身軀顫抖,哭得如梨花帶雨,他慘然一笑,“跟在我後麵,我們去投降。”
“是。”馬龍答應一聲,馬彪馬豹也答應一聲,所有人又齊齊答應一聲,他們的心跳加快,麵對未來的未知命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馬天華來到馬府的前門,命令府裏的兵丁:“打開府門,把武器放下,全體投降!”
士兵們瞪大眼睛望著他,隨後非常不情願地慢慢放下武器,扔做一堆,然後又慢慢地轉身,拔去了門閂,大門緩緩而開,此時天光已經大亮,馬天華可以看到,門外的士兵盔明甲亮,秩序井然,看到府門一開,宋軍的士兵們立刻謹慎地舉起刀槍,有嗓門大的就高喊著:“馬府的人聽著,凡是出來投降的人員,一律把雙手舉起,慢慢走出來,不然殺無赦!”
“外麵是哪位將軍?馬天華在此,請盡管上前來綁!”馬天華將雙手揚起,平伸而出,“來吧!”宋軍士兵一擁而上,把馬天華綁了,他的兒子也都綁在一處。
“我就是宋軍的主帥,楊六郎!”楊嘯得意洋洋,踱到馬天華麵前,他命令士兵們統計一下馬府的人數,與從前的花名冊做一下對比,看缺了什麼人。
“咦?怎麼獨獨少了馬三公子?”楊夢蘿仔細地看著馬府裏投降的人員名單,奇怪道。
“嗯?他又逃了?這……”楊嘯來到馬天華麵前,命令士兵:“把馬王爺的繩子給我鬆開,這麼對待馬王爺,象話嗎?”士兵趕緊幫馬天華鬆了綁,心中暗道:剛才把人家綁起來,還不是你自己的命令?
“馬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馬三公子逃到哪裏去了?”楊嘯臉色謙卑,和顏悅色地請馬天華坐下,還把馬家的其他人都鬆了綁,楊夢蘿有些疑惑,楊嘯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