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就原諒你。”
方雨淺一字一句地開口,眼底的恨意像是毒藥,蒙蔽了她所有的心智。
原諒,這個男人現在跑到這裏談原諒,當初她低聲下氣地求他放過自己的孩子,怎麼就不見他心軟。
如若他有一絲動搖,如果他對他多一絲憐憫,哪怕有那個女人的十分之一也好,他們之間又怎麼會走到如今的絕路。
原諒,早在她的孩子慘死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從她的字典裏麵扣除了。
方雨淺趁其不備,一把掙脫他的禁錮。
“嘭~”
門重重的關上。
一扇門的距離,卻宛如天塹一般生生將兩人隔斷。
方雨淺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殷紅的唇瓣映襯著她的小臉更加蒼白,她的背緊緊地靠在門上,恨意和愛意像是兩股繩子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勒在她的心髒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直到確認門關上之後,她的身子才無力地滑下來,黑夜給了她黑色的眼睛,她卻用來哭泣。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方雨淺摸了摸自己的臉,濡濕一片,眼睛澀澀的,白天感冒的腦袋熬到這一刻更是昏沉。
她迷茫地爬上床,似乎想要到什麼,急忙拿起一床被子跑出門外。
林楓佑仍然躺在那裏,雙臂微微收緊,薄唇一片蒼白,眉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方雨淺將被子往他身上一扔,轉身將門一關,她隻是不想林氏的總裁明天因為高燒不能上班,畢竟現在方氏的命運也係在林氏的身上。
床怎麼這麼硬,林楓佑捂著宿醉欲裂的頭,不悅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某人的樓道口處,所謂的床不過是冰冷的水泥地,被子上還印著哆啦A夢。
“狠心的女人!”林楓佑看著緊閉的門,一手撐在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腿因為長時間屈著,麻木得沒有任何知覺。
方雨淺早上醒來的很早,當她打開門的時候,過道上麵已經是空無一人,心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假如林楓佑還躺在這裏,她很難保證把腳從他的臉上挪開。
“雨忘~~~”Amanda急忙衝過來,“告訴你一個驚天爆炸大消息!”
“嗯?”
“今天早上總裁好像是走著來公司的,襯衫還是昨天的,領帶也沒了,一臉的頹色,一看就知道是被掃地出門,現在全公司都沸騰了,快告訴我,是不是你!”
Amanda嫵媚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方雨淺看,像是一道X光線一般上下打量著她。
“怎麼可能~咳咳~”方雨淺咳嗽兩聲,借機心虛地低下了頭,唇邊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笑意。
“真的不是?”
“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將總裁關在門外呀!”
“說的也是。”Amanda這才放棄了追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昨天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方雨忘不由腦補了今天早晨的場景,心底湧上一陣快意,隻是···林楓佑的話似乎不像是作偽,如若他真的對自己賊心未死···
“不行!”方雨淺急忙站起身來,這裏是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那件事情也沒有查清楚,這一切隻能等她回到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