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佑殷勤地湊了過來，修長的手指按在方雨淺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但真的是不由讓人舒服地喟歎一聲。
方雨淺搖了搖頭，深深地看著林楓佑的臉，她要怎麼樣才能說出口，那個看上去根本說不出口的事實，或許她可以一直隱瞞下去，大不了自私地擁有林楓佑一輩子就好。
事實上，她很想，但是理智不允許她這麼做。
但是要她說出口，更加做不到。
所以隻能大眼瞪著小眼，一言不發。
方雨淺一把捉住林楓佑的手，眼神裏透著糾結。
“如果我···”
“怎麼了，寶貝，你今天很不對勁。”林楓佑滿臉笑意地說道。
“晚飯想吃什麼？”
方雨淺有些勉強地笑道。
“你~”
“說正經的。”
“你~”
方雨淺狼狽地扭過頭，心中的煎熬與現實的甜蜜豁然成了兩股巨大的拉力。
她要怎麼說，怎麼才能說出口。
“林楓佑，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不會。”
方雨淺驀然抬頭，卻剛好撞進林楓佑深情的眸子中。
“雨淺，我會愛你生生世世，一年也好，一萬年也好，我的心裏麵永遠都隻會住著一個叫做方雨淺的人。”
方雨淺的心驀然忘記了節奏，砰砰砰砰跳個不停，林楓佑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房上麵，似乎要將她整顆心都揉捏碎了。
“如果···如果我不愛你了呢？”試探的話說出口，換來的卻是林楓佑嘴角邪膩的微笑，透著一絲絲的涼意，直直地鑽進人的心底。
“雨淺，如果你不愛我了，那我就把你禁錮在我身邊，每一分，每一秒，人常常說恨比愛長久，我很自私，去什麼狗屁的偉大的愛，我做不到。”
輕描淡寫的話卻像是一記驚雷在方雨淺耳旁炸開，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我去給你買晚餐。”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落荒而逃，直到離開那間房間，
剩下原地的林楓佑眼眸閃動著意味深長的光芒。
從他知道方雨淺那份檢查報告的時候開始，他就猜到方雨淺下一步要做什麼，他奢望過她會將事情告訴自己，然後一起堅強麵對，也奢望過，她會選擇自私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看來，結果還是走到了最後那一步，她開始盤算著自私地離開，自以為偉大的離開，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碰到傷害馬上縮進殼裏。
去什麼狗屁偉大的成全，他不需要，她更加不需要。
若是說生氣，他怎麼能不生氣，可是一看到那張臉，他心裏再大的氣也變成了纏繞指尖的憐惜。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甜蜜而又苦澀的微笑。
這輩子，方雨淺你是吃定我了嗎？
方雨淺恍惚地走出電梯，林楓佑的話曆曆在耳，他說她若是離開就將她綁回來，他說他會愛她生生世世。
而另一邊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小聲地告訴他，方雨淺你怎麼又信了男人的鬼話，沒有什麼是可以天長地久的，你沒有寶寶，林氏怎麼會接受一個這樣的媳婦，到時候，外界怎麼看林氏。
身體裏麵兩股強烈的信念相互拉扯，生生將她撕成了兩半，一邊水深，一半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