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六的個子背著將近一米九的林楓佑,仿佛整個人都要被他壓垮了似得,但是偏偏方雨淺就有那樣的毅力,步子雖然小,但是離門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有時候無法想象一個人的極限在哪裏。
或許最好的答案是沒有極限。
沒有意味著無限可能,就像當初那個用驚人的速度百米衝刺接住自己從天台掉落的孩子媽媽。
事後,那樣的速度再來一次,確實再也沒有可能。
人在絕望的時候,可以迸發出無限的潛力。
方雨淺將林楓佑背到底下的時候,手心和膝蓋已經磨破了好幾次,白皙的手腕一片通紅,細細的血跡從上麵親了出來。
夜色茫然,比夜色更加茫然的是方雨淺的心。
她定定地站在門口,救護車遲遲未到,無疑等於將他的心放在油鍋上煎炸,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林楓佑都是那樣的重要。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來?
方雨淺的心底產生一絲怨恨,更多的是急促。
“嘭————”
一道亮光劃破了遠處黑茫茫的天空,瞬間照亮了整個城市,也照亮了她的小臉。
蒼白而又汗水淋漓,殷紅的唇在暗夜腫好似一個邪魅的吸血鬼,在剛才的途中,唇早就被咬得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天,似乎要下雨了。
“實時為您轉播一條路況,現在市中心北架橋路段眼中堵塞·
方雨淺雙眸緊縮,北架橋,她急忙翻看路段,果不其然,那家醫院就在北架橋那邊,救護車堵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企圖平靜翻江倒海的心情。
方雨淺雙眸緊縮,北架橋,她急忙翻看路段,果不其然,那家醫院就在北架橋那邊,救護車堵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企圖平靜翻江倒海的心情。
一步一步背著林楓佑往車裏走去。
那邊的救護車在層層車海之中閃著亮紅的燈光,一聲一聲仿佛死神的叫喚在逐漸來臨。
“嘭——”
方雨淺一個列舉,柔弱的身軀猛地往前方傾倒。
地麵的堅硬狠狠地磕在剛才已經破皮的膝蓋上,瞬間細柔的小腿那裏就腫的和饅頭一樣,還帶著紫。
方雨淺疼得幾乎想要哭出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溢出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
“林楓佑,你要是敢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在原諒你!”
其實人死如燈滅,哪來的原來那個或者是不原諒。
到了那頭,連見麵都是難如登天。
但是方雨淺不管,她幾乎將腦海裏麵所有的狠話都搜羅了出來。
“再也不給你做飯了!”
“把結婚戒指還給你。”
“其實我知道你哥哥和爺爺有秘密,你要是死了,我就不告訴你!”
·
方雨淺一把鼻涕一把淚,頭發散亂在一邊,衣服皺巴巴的和鹽菜一樣,簡直不能更加的醜了,偏偏她這時候毫無察覺,一心隻關注著背上的人。
若是給她一麵鏡子,不知道會不會隨著林楓佑一起走上天國的階梯。
“我···不敢死了。”一個虛弱的聲音淡淡地說道,透著虛弱的意味,就像是奄奄一息的燭火,幾乎隨時都會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