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的時候,終於到了雁雲大廈。
此時的雁雲大廈停車場已經是車滿為患,好不容易在大廈保安的協助下,才找了一個車位,堪堪把車停了進去。
三人來到金碧輝煌的大廈大堂,在禮儀人員指引下,乘電梯到了五樓。接到對講信息的樓層禮儀小姐早已在電梯口等候,直接把他們引領到了“情義閣”包間。
包間內正在等候的服務員,迎了上來,熱情的幫客人把衣服、手包等放到了衣架或指定的安全位置。
三人在休息區沙發坐定,女服務員遞過來茶水單,請客人首先確定茶茗類型。雲翔宇詢問楚天齊,楚天齊隻回了“隨便”兩個字,雲翔宇點了一壺“大紅袍”。
服務員用對講機通知茶藝員準備茶水後,拿過菜單,請客人點菜。
“天齊,你先來,點幾個你順口的。”雲翔宇把菜單推給了楚天齊。
楚天齊沒有碰菜單,又回了兩個字:“隨便。”
“隨便?”雲翔宇略微一怔,然後對著服務員,笑著道,“小姐,有隨便嗎?”
“先生,沒有。”服務員並沒有隨著客人一起笑,而是禮貌的回答著。
“哈哈哈……”雲翔宇大笑後,開始點菜。
麵對雲翔宇的戲弄,楚天齊沒有任何不適,因為他們三人一直就這樣,既真誠相待,又不拘小節,經常開玩笑。雖然兩、三年沒見了,但朋友間的真誠相待還沒有變味。從雲、於二人堅定的要給自己股份就可以說明一切,那可是真金白銀的錢啊!雖然自己堅決不要,但兩人對自己的心卻是實打實的。
楚天齊說“隨便”,其實也不是客氣,因為他平時的生活就很隨便。就拿喝水來說吧,茶水也喝,白水也喝。對於他來說,再好的茶喝的也就那樣,再次的茶也不覺得怎麼難喝,好多時候他還是喜歡盛半瓢涼水直接來喝。
至於吃飯,也很“隨便”。有米吃米,有麵吃麵,不挑食。吃炒菜也行,熬菜也行,剩下的舊菜湯泡飯吃的更舒服。在農村長大的人,其實都是這麼過來的,並沒有任何特意的成分,因為這就是自己真實的生活。
雲翔宇已經點菜完畢,把菜單給了服務員,並告訴服務員聽到吩咐再起菜。服務員應了一聲,去傳菜間安排去了。
“翔宇,你剛才點菜的時候,我看到市政府的薛處長剛過去,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於濤說道。
“方便嗎?”雲翔宇問道。
“方便,都是好哥們,趁他們現在也沒開席,先過去打個照麵。如果一會方便的話,就再過去敬杯酒,要是有外人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於濤說著站起了身,又衝著楚天齊道,“你自己先坐會,我倆一會就回來。”
楚天齊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雲、於二人出了包間。
現在包間裏就剩下了自己,楚天齊百無聊賴的觀察起了房間裏的布置。整個房間風格古仆,主色調是紅、黑兩色,就連休閑沙發、餐椅也是如此,屋頂上的燈具更是宮燈的式樣。
整張餐桌共能容納八人,現在已經根據客人人數撤掉了多餘的椅子,隻留下了三張。從餐椅的式樣來看,正東位置應該是主位。主位對麵的牆壁上是一幅畫,畫上是三位人物,三人正跪在地上,手持香燭,意欲下拜,三人身後是一片桃林。中間之人兩耳*垂肩,手可及膝,麵如冠玉;右邊之人臥蠶眉,丹鳳眼,赤麵長髯;左邊之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楚天齊當然識得此畫,正是人盡皆知的《桃園三結義》。
“翔宇選的房間還真應景”,楚天齊自言自語著,不由得哼起了自己喜歡的歌曲:“這一拜,春風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這一拜,報國安邦誌慷慨,建功立業展雄才,展雄才。這一拜,忠肝義膽,患難相隨誓不分開。這一拜,生死不改……”
“篤篤”,有人敲門。
楚天齊停止演唱,說了一聲“請進”,他知道肯定是找他們二人的,自己在這裏又沒認識幾個人,再說了,也沒人知道自己在這裏呀!
他抬頭看向門口,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到來人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判斷錯了,來人就是找他的,隻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不明白寧俊琦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是出差?還是偶遇,也或者家就是這裏的?
“楞著幹什麼?不認識啦?”寧俊琦笑吟吟的說,“剛才和誰生死不改呢?”
楚天齊這才反應過來,他知道寧俊琦在拿剛才的歌詞調侃自己呢,於是忙問道:“鄉長,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就直許你來呀?”寧俊琦依然笑著,但說出的話卻很噎人。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楚天齊忙不迭的說道。
寧俊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背抄手繞著楚天齊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然後搖頭晃腦的說道:“楚大鄉長,什麼時候發洋財了?又是手機,又是雁雲大廈的,不會真有一個生死相依的人吧?”說到這裏,她忽然睜大雙眼,吃驚的道:“你不會是被富婆包養了吧?什麼時候的事?以前怎麼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