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剛才我又犯迷糊了。”任芳芳搖搖頭,用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
楚天齊打起了馬虎眼:“哦,沒什麼。哎呀,我也忘了剛才說什麼了。”
辦公室靜了下來。
樓道裏,響起了“咯噔咯噔”女人皮鞋走動的聲音,不一會兒,皮鞋聲停止了。緊接著響起“篤篤”敲門的聲音。
“進來。”楚天齊威嚴著道。
屋門一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女孩,因為對方還沒結婚,但她的裝束卻讓人沒法把她和女孩聯係起來。
女孩穿著寬鬆的綠色套頭運動上衣,腿上是一條黑色燈芯絨褲子,腳上蹬著肥碩的棕色雪地布棉靴。女孩臉形偏小,但卻架著一副大框寬邊眼鏡,頭發倒是烏黑,卻鬆鬆垮垮的隨便用一條黑色發帶係著,沒有一點生氣。女孩給人的整個感覺就是一小老太太,或者說是六、七十年代的女孩模樣。
女孩低著頭,走到老板台前,弱弱的問:“主任,你找我?”
楚天齊收回自己的驚訝表情,說道:“是,我找你。你是財務股副股長郝玉芳。”
女孩回答的很簡潔:“是,我是郝玉芳。”
楚天齊問:“郝玉芳,現在財務股任股長要休病假,財務股工作需要你臨時代理幾天,你有問題嗎?”
郝玉芳終於抬起了頭:“任股長要休病假,那怎麼行?財務股工作可離不開她。”
任芳芳聽到郝玉芳的話,不禁流露出一絲不易查覺的笑容,隨即又恢複了皺著眉頭的樣子。
楚天齊嚴肅的說:“郝玉芳,任股長身體不舒服,需要去醫院檢查,她說你可以臨時代理。”說著,他用眼瞟了一下任芳芳。
“玉芳,姐血壓高的厲害,實在堅持不住,你就暫時幫姐頂幾天。”任芳芳也跟著勸解。
“任股長,你也在啊。”郝玉芳一副剛發現任芳芳的樣子,“我,我不行。”
任芳芳站起身,走過去,拉住郝玉芳的胳膊,“你平時工作不是做的挺細致嗎?隻要鍛煉鍛煉就好了。”
郝玉芳繼續推辭著:“我真不行。”
任芳芳心裏樂開了花,嘴上卻說:“玉芳,別擔心,就是臨時幾天,你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給姐打電話呀。”
“真的。”郝玉芳仰起臉,又低下了頭,使勁搖著,“我真不行。”
“任股長,你看小郝不接,那你就過了年再休息吧。”楚天齊插了話。
“主任,我,我確實得去醫院檢查,哪怕檢查沒問題我再立刻回來。”任芳芳忙道,說完又麵向郝玉芳,“玉芳,姐實在是撐不下來,你就臨時幫幫姐吧。我剛才已經說了,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打電話問姐。我雖然請了一周的假,也許兩三天沒事就回來了,你就算幫姐個忙,姐求你了。”
“股長,幫忙倒沒什麼說的,可是這忙我真幫不了。”郝玉芳執拗的堅持不接這個活。
“哎,玉芳呀,你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小,撐不住事。不就幾天嗎?頂多也才一周時間。這樣,你就放心大膽的幹,幹的好的算你的,幹砸鍋的算姐的,行不行?”任芳芳的話誠意十足。
郝玉芳的頭更低了,不時在運動上衣上搓*著雙手,過了足有好幾分鍾才抬起頭,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點點頭:“股長,可說好了,就幾天。你的手機也要隨時開著,有不明白的就問你。要是,要是幹砸鍋了可算你的。”
任芳芳心中想笑,可嘴上卻滿是關心:“放心,有姐呢。”接著,又開了一句玩笑,“玉芳,你要是貪汙單位錢,那可不能算我的。”
“股長,那我不接了,我可不敢碰錢。”郝玉芳幾乎都要哭了。
任芳芳輕輕拍了拍郝玉芳後背:“玉芳,姐逗你呢,我最相信你了。”
郝玉芳這才點點頭,“嗯”了一聲。
任芳芳對著楚天齊道:“主任,你看玉芳同意了,這下可以同意我休假了吧?”
楚天齊沒有立即言聲,而是心裏琢磨著:這個郝玉芳到底行不行?可事已至此,隻能往前走了。想到此,楚天齊嚴肅的說:“任股長,你休息可以,但必須把近期的事向郝玉芳交待清楚,不能因為你休假,影響開發區財務股的正常工作。”
“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全部交待清楚。”任芳芳做著保證。
楚天齊又問郝玉芳:“郝玉芳,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郝玉芳點點頭。
“那你們走吧。”楚天齊說著,揮了揮手。
任芳芳和郝玉芳攜手走了出去。
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楚天齊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中不免擔心,擔心有些事情是不是想當然了。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楚天齊一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剛想張口說話,手機裏已傳來聲音:“小楚,我幫你介紹的人見了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