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識實務者為俊傑。皮總,其實我還是很欣賞你的,剛才我也是被氣的夠嗆,說話可能稍微有點重。你放心,隻要你跟著我走,就還是好兄弟,我這個人是不會虧待兄弟的。”張鵬飛看似大度的說,“人怕見麵,樹怕剝皮,你們也算認識一場。算了,就不用當麵罵了,隻要宣布永遠做我的兄弟就行了。”
皮丹陽對著張鵬飛,搖了搖頭:“張總,可能有點誤會,你理解錯了。”說完,又把頭扭向楚天齊。
“楚主任,對不起。”皮丹陽繼續著剛才對楚天齊說的話,“咱們已經認識三年多了,在和您接觸的這幾年,我知道您是一個一心為民的公仆,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官。我敬重您,也特別想和您交往,做朋友。在工作中,您對我支持和幫助很多。但在私交方麵,您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掌控著一個合適的度。雖然咱們現在沒有成為特別親近的好友,和我的期望值有差距,但越是這樣,我越是敬重您。
所以,當知道您要出租辦公樓的時候,我情願多出幾萬元也想做成這個事情。我的想法很簡單,這既是替您分憂,也是和您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可誰知,無形當中卻成了被別人使喚的槍。至於後來招標的事,我那天和您說的話半真半假,一開始我確實不知道投標的事,但也不是開標前才知道,而是在開標前一周知道這個事情,也接受了參加開標的任務。
我隻到開標那天才出現在現場,等結果確定以後也才去見你,當時主要是兩方麵考慮。一是我認為中標的機率不大,沒有說的必要。二是不準備給您添麻煩,不留下走後門嫌疑,所以,我就提前沒見你,也沒點破我和這個公司的關係。當然,如果要是沒有這個招標的事,我可能永遠不會跟你說起這個公司,因為這是有人專門要求的。當時,我隻是以為人家是擔心暴露背景,並沒有多想。哎,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我是有重大責任的。
一開始我完全不知道是被利用,隻到開標以後,您對我說的那些話,才讓我對這件事情產生了懷疑。我便進行了求證,但沒有得到準確答複,可是我對這事更加懷疑了,懷疑有人和你有過節,要對你不利。但我即使想破頭,也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剛才說的這些,並不是給我自己開脫,也不奢望得到您的諒解,我隻是說出來,覺得自己心裏舒坦了、敞亮了。正是由於我的糊塗,才給您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所以,我要再向您說聲對不起,並保證不會再這麼糊塗下去了。”
此時,楚天齊本來眯著的眼睛睜開了,臉上滿是笑容。他旁邊坐著的寧俊琦也是滿臉喜色,偷偷衝著楚天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和他們的喜形於色不同,張鵬飛臉上已經氣成了豬肝色,並滿布戾氣,還有隱隱的殺氣。他喉頭動了兩動,才說道:“姓皮的,你把我弄糊塗了,難道你要反水不成?”
“張總,不是反水,而是不能再錯下去了。”皮丹陽回答的挺坦然。
張鵬飛眉毛挑了挑:“那你的股份和事業也不要了?”
聽得出對方濃濃的威脅味道,皮丹陽笑了笑,笑的有些無奈:“該是我的股份我當然要,事業也要做下去。”
張鵬飛“嗤笑”了兩聲,說道:“我送一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要想的太美,而是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去迎接那慘淡的境況,能想多慘就想多慘。”
皮丹陽再次一笑:“我知道,你有很多門路可以打擊我,收拾我。無論商界,無論政界,我都不是你的對手。在你的眼裏,我可能就是一隻螻蟻,你想撚死就撚死。說實話,我很怕,怕了不是一天了,所以我很矛盾,遲遲不敢麵對這一切。但今天我不得不這麼做了,因為我的心還沒有黑,還能分辨出好壞。而且我算是看出來了,無論我多麼賣力,你都不會把我當人看,都會隨時毫不猶豫的踢開我。於其那樣,我何不早些回頭?回頭是岸。我和你相比,可能就是雞蛋和石頭,但是即使雞蛋碎了,也要濺石頭一身黃湯。張總,我也送你一句話,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好,說的好,真爺們。”聲音是寧俊琦發出的。
楚天齊豎起右手大拇指,衝著皮丹陽搖了幾搖。皮丹陽雙手抱拳回應。
他們三人的做派,張鵬飛都看在眼裏,但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理會那對男女,就把火力全對準了皮丹陽:“姓皮的,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和我做對,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