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期間,楚天齊去了一次山上,去看弟弟的果園,還給弟弟帶去了兩條煙。經過這幾年的悉心照料,果園的情況也有所好轉,去年的時候就有了盈利,今年比去年又增加了兩成利潤。隻是由於一些客觀條件限製,客戶不太穩定,好多走的都是零售,這樣就增加了太多的不確定性。
要是當地有罐頭廠,或是果品廠,就好了。那樣就能夠就地消化,不但可以減少運輸的中間環節,銷路也就有了保障。當然,這樣的廠子不可能就在村裏或是鄉裏,就是縣裏能有這樣的合作單位也是好的。
弟弟皮膚黝*黑,手上皸裂了好多口子,臉上胡子拉茬、頭發蓬亂,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上麵還壞了好多口子。楚天齊很是愧疚,隻顧忙單位的事,隻顧想著別人,卻忽視了對弟弟的關照。他把果園的事放到了心上,想著一定要幫弟弟找到好的銷路。
弟弟楚禮瑞倒是很知足,知足果園的收成,知足哥哥給了買農用三輪的錢。更知足因為哥哥的人緣,三裏五村賣水果的時候,人們都很捧場。村民都說楚鄉長給他們辦了實事,讓他們多掙了錢,是個好官。
看到弟弟良好的心態,聽到弟弟的轉述,楚天齊很是欣慰,也很感慨。欣慰自己做了一點實事,感慨老百姓的知足,也感慨弟弟的懂事。
和弟弟在山上窩棚裏吃了一頓飯,就被弟弟“趕”下了山。
楚禮瑞不讓哥哥和自己在山上住一晚,怕哥哥受涼或是受風,而楚禮瑞說他自己已經習慣了,已經鍛煉成了鋼筋鐵骨。
楚天齊隻得對弟弟叮囑一番,回到了家裏。
在家裏這幾天,除了去山上看了弟弟一回,楚天齊專門選擇星期日,去看了姐姐一家。去的時候,他給妞妞買了文具和吃的,給姐姐帶了一件新買的紅色風衣,還給姐夫帶了一條煙、兩瓶酒。他是和村裏的三楞子乘摩托去的,三楞子在鉛鋅礦打工,每天上下班都經過姐姐的村子。
妞妞看到大舅進門,直接就撲到了身上,又是親又是在身上蹭來蹭去的,足見對楚天齊的依戀。
姐姐看到弟弟到來,很是高興,又是急著說話,又是張羅包餃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姐夫知道大小舅子要來,當天也沒出去幹活,專門在家等著,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麵對小舅子調侃“你穿好的,讓姐姐穿舊的”,劉栓柱也風趣的表示“我平時穿的都是帶補丁衣服,今天收拾一下,是專門接見縣領導的”。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楚天齊一邊和姐夫喝酒,一邊聽姐姐、姐夫說著一些喜事、趣事,也回答著他們的一些問題。在他們問到和寧俊琦的事時,楚天齊都一語帶過了。
姐姐經營小買部、照顧著家,姐夫走街串戶修鞋、賣東西,日子過的不錯。姐姐滿臉喜色,不隻是因為家裏收入上去了,更重要的是男人在身旁相伴,覺得有了依靠,心裏更踏實了。
看到姐姐一家日子過的很紅火,楚天齊很是欣慰,放心不少。囑咐他們有什麼事別客氣,可以給自己打電話,吃了一頓飯後,返回了家中。
專門去看弟弟和姐姐,一是因為很長時間不回來,確實應該見見麵、說說話。二是楚天齊總有一種預感,預感自己在開發區待不長,也不知道下一步等著自己的是什麼。見見親人,好像有一種話別的意味。
除了看弟弟和姐姐,還有一項工作就是赴宴。本來不想去參加,在家裏吃的更合適,還能多和父母待著。隻是請客的鄉親總會給扣上“當官了,瞧不起人”的帽子,他也就隻好就犯了。
……
已經回家待了六天,明天就該回去了。
在接受了母親的一番叮囑後,楚天齊回到了西屋。見父親已經睡了,他也上炕躺到了被窩裏。
楚玉良說了話:“明兒就走?”
以為父親睡著了,沒想到還醒著,楚天齊答了一聲“嗯,明兒就走。”
“天齊,我看你這次臉色不大好,也經常走神,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楚玉良又問,“是工作不順遇到了問題,還是和小寧有什麼不愉快?”
“什麼事都沒有,主要就是這段太累。再有兩個來月,就到元旦了,開發區能不能升級保留,在此一舉。雖然做了好多工作,從現有引資數額、建設規模來看,升級應該沒問題。但世事難料,還是不免擔心。開發區這一年確實發生了很大變化,取得了好多成績,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人們在這事上寄予了很大希望,也投入了足夠的熱情和能量,升級與否關係著好幾十人的前途,更關係著玉赤縣的發展,確實也有一定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