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局長專車駛上了砂石路,喬曉光回頭對魏超群等人說:“你們先回去,我在門口轉轉,胸口憋的慌。”
大家自然知道所長胸口憋悶的原因,都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返回了看守所。
在手機上按了幾下,調出一個手機號碼,喬曉光撥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手機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事?對了,他走啦?”
“走啦,氣死我了。”喬曉光長噓了口氣,“二舅,那個姓楚的真不是東西,怪不得你們都看不慣他,太他*媽的牛皮哄哄的,眼睛都長頭頂上了,根本瞧不起我們下麵這些人。”
“怎麼回事?”手機裏的聲音有些疑惑,“他就是跟我倆不對付,跟下麵人還可以呀,下麵還有人說他不擺官架子呢。”
“好多人就是馬屁精,香臭不分。我算是見識了,那家夥譜太大,根本不跟我握手,連話都不說,也沒去我辦公室,甚至連看都沒看我。”喬曉光氣呼呼的說,“我看他肯定是知道咱們關係了,明著是不給我麵子,其實還不是打二舅你的臉?他就是想把你們這些本地老警察整下去,換上一些聽他話的馬屁精,他那樣就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手機裏的聲音還是表示懷疑:“我怎麼聽你說的有點不靠譜?雖然他不順眼,可你不像你說的那樣。至於咱們之間的關係,他應該不知道吧,誰會告訴他?”
喬曉光固執的說:“二舅,他要是不知道咱們的關係,為什麼最後一個來我這兒?為什麼和我較那麼大的勁兒,甚至連局長的身份也不顧了,做出那麼丟份的舉動。”
“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點兒,不過你那兒也不是最後一站呀?還有秋胡鎮,還有許源鎮呢。”對方態度模棱兩可。
“秋胡鎮?他會去?他和陳土匪那點事,誰不知道?至於許源鎮,就在他眼皮底下,一腳油門就到,說不準他早去過了,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喬曉光說的煞有介事,“二舅,他這做法就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他剛欺負了你二外甥,現在又拿我開刀,不就是針對你嗎?我看這就是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
“哦……”,手機裏長噓一聲,便沒了聲音。
等了一會兒,喬曉光聽不到動靜,以為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便試探的問:“二舅,你掛了?那我也掛了。”
就在喬曉光準備按下掛斷鍵的時候,手機裏再次響起了聲音:“等等,那我問你,他對其他人也是那樣不理不睬?”
喬曉光眨巴眨巴眼,說道:“對其他人還……可以吧,就是對你這個外甥另眼看待。”
對方再次“哦”了一聲,又道:“那我問你,你是怎麼對他的?”
“我,我聽說他來了,忙完以後就馬上親自到門口迎接,還要讓我怎麼做?”喬曉光組織著措辭。
“你可要說實話,否則影響我判斷。算了,你要不說的話,我等著一會兒問小諸葛。”對方說到這裏,話題一轉,“我要是斷定你說話不靠譜,以後就什麼也不管你。行了,我掛了。”
聽著對方的語氣,喬曉光眼珠轉了轉,忙道:“二舅,等等,別掛。要說呢,倒是也多少有點誤會,早上接電話的是那個死張山,他著急出去,沒有和我說姓楚的要來,我……”
對方打斷了喬曉光,聲音變的更嚴厲:“喬曉光,我警告你,要如實的說,否則,我肯定不管你們兄弟的破事。”
“好,好,我說實話,說實話。二舅,張山和我說了,我……”喬曉光盡量如實的說著發生的事情,但在具體用詞上,還是換上了對自己有利的說辭。
……
下午一上班,楚天齊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幹警花名冊,查找起來。很快,查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經過仔細核對後,他撥打了厲劍的手機。
和厲劍通完話後,楚天齊收起花名冊,靠在椅背上,又想起了上午的事情。
“篤篤”,敲門聲起,打斷了楚天齊的思路。
楚天齊坐正身體,對著門口道:“進來。”
屋門一開,賀敏踩著“咯噔咯噔”的節奏,走了進來。
看到此女,楚天齊心中就是一陣厭煩,便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桌麵上攤開的報紙。
令楚天齊奇怪的是,皮鞋聲很快停止,然後便沒了動靜。他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聲響,便抬頭看向對麵的女人。他發現那個女人正站在離桌一米左右的地方,眼睛盯著地麵,不知在想什麼。
“賀科長,有事?”楚天齊隻好先開了口。
“局長……嗚嗚。”剛說了兩個字,賀敏就揉起眼睛,哭了起來。
什麼情況?楚天齊很是奇怪,疑惑道:“怎麼啦?哭什麼哭?”
“嗚嗚……你們欺負我,欺負我一個弱……女子。”賀敏一邊揉眼睛,一邊哽咽著。
這又從何說起?一旦有人進來,看到這個情況,成何體統?想到這裏,楚天齊語氣緩和了一些:“不要哭,有事說事,誰欺負你了。”
“嗚嗚……你,你們大夥都……欺負我。”賀敏抬起發紅的眼睛,一副楚楚動人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