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馬上就過完了,在這些天中,許源縣警方一直忙著追逃,但卻並沒有實質性進展。
在追逃期間,警方也對在押的吳信義、鄒彬、連彬等人進行了審訊。
連彬一直表示連蓮隻是個單純打工者,就是靠所學知識謀得一份法律顧問差事。他不相信妹妹會做違法犯罪的事,即使在彬彬有禮公司有違規舉動,那也是受鄒彬、喜子等控製,是身不由己,他堅稱妹妹是受害者。
相比連彬,鄒彬對連蓮卻並不仗義,聲稱自己是受連蓮色相誘*惑,被連氏兄妹操控,在彬彬有禮公司做著傀儡。甚至不惜罵連蓮“不知羞恥”,痛惜自己“誤入歧途”。雖然連蓮不值得同情,但幹警們對鄒彬這種表現也不無鄙視。
以前的時候,鄒彬態度並非如此,即使連蓮被警方控製後,他也沒有立刻就對連蓮痛加申斥。但在連蓮逃跑後,尤其當知道竟有叫喜子的人為救連蓮而自殺,鄒彬便一下子把連蓮稱為“婊*子”,極盡各種攻擊之詞。
在列舉連蓮種種不是的時候,鄒彬還交待了一件事,就是他雇凶毆打喬豐年。他說兩人根本不是因為生意結怨,而是他發現連蓮和喬豐年勾勾搭搭。開始的時候,他采用的是曲線報複方式,通過別人把喬豐年的不軌,透露給了其夫人尚雲霞。可等了一段,見那個“傻女人”並沒有什麼反應,鄒彬才決定教訓對方一番。誰知那四人不知輕重,並未達到讓其“命*根無用”的目的,而是差點真正要了喬豐年的命。
鄒彬交待的這件事,倒是個新情況。楚天齊因此也想通了一件事,知道尚雲霞為何見到連蓮照片就要稱之為“狐狸精”了。其實尚雲霞不止一次說過“狐狸精”,在見到那個死者小翠的照片時,她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連蓮身份證上的照片,和那個王虎女友小翠倒有幾分相像。
根據鄒彬交待的情況,楚天齊專門設計了一次“偶遇”,“偶遇”了準備短期離開許源縣的尚雲霞。在和尚雲霞聊天中得知,尚雲霞並未見過真正的“狐狸精”,而隻是看到過照片。
之後,楚天齊又到喬豐年住處“關心”了對方。喬豐年的身體已經基本和常人無疑,行動、語言都沒問題,就是以前的好多事情想不起來。但楚天齊注意到,喬豐年在送自己下樓,看到外牆上連蓮的通緝令時,眼神分明有異樣。楚天齊把這一發現記在心上,而並沒有點破。
毒品的事也沒有新的進展,但許源縣警方卻抓了好多吸毒人員。不知這些人員是突然冒出來的,還是剛剛被發現。在對這些人員罰款、教育的同時,警方重點關注了毒品的來源,但追查的結果,並未找到真正上線,抓到的也僅是跑腿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關於幹警攜毒的事,很快在許源縣傳的沸沸揚揚。人們質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是不是警方太不作為,或者這中間有什麼貓膩?有人說警匪一家,警方好多人都爛了,說警察就是毒犯的保護傘、聯絡員,這才是毒品泛濫的根源。
人們猜測,正因為好多人靠不住,上級才從外地調來了楚天齊。正是由於楚天齊新來乍到,與這些利益鏈沒有糾葛,才能全身心、大力度的打擊毒品犯罪,隱藏在幹警中的敗類也才得以現形。人們都說楚局長是好樣的,是稱職的局長,但也有人不以為然。
當然,關於楚天齊的評論還有很多。
……
對於人們的評說,楚天齊當然有耳聞,但他並未放在心上,他心裏想的就是如何破案。隻要案子一破,案情一公布,與之相關的評論自然會慢慢煙消雲散。他知道,越是不得其蹤,人們越覺神秘,越想探究。等到真*相大白以後,人們反而少了想象的空間,也就沒有了可談論的話題。
這天,楚天齊吃過午飯,正在辦公室享受飯後一支煙,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按下接聽鍵:“於處,你今天怎麼得閑了?”
於濤的聲音傳來:“楚局長,你難道現在還忙著,現在可是八小時之外呀。不會是你又玩那啥了吧?”
“什麼那啥?”楚天齊反問。
“裝什麼糊塗?老雲都跟我說了。說你向他打聽那種場所,說的那話簡直沒法聽。我就奇怪了,以前那麼純的一個小男生,怎麼一樣子成了這樣。是做局長學壞了,還是暴露出了本來麵目?……”於濤不停的譏笑著,有什麼埋汰話,都一股腦的給對方用上了。
聽到對方的調侃,楚天齊明白了,知道是那張卡片惹的“禍”。
兩周前,在搜查“明白人”宿舍時,楚天齊在衛生間紙簍發現了一張卡片,便裝進了衣兜。之所以要這麼做,主要是因為上麵寫的“明寶寶”三個字,但並非因為字的內容本身,而是上麵的筆跡很像是縣長牛斌的。
當時由於現場還有旁人,楚天齊沒有細看,而是回到辦公室後,才抽空看了一下,這是一張帶有磁條的卡片。拿著卡片上的字體,和以往縣政府文件上的簽字對比,楚天齊認定,這就是牛斌所寫。結合以往的所聽、所想,楚天齊覺得肯定是牛斌寫給“明白人”的,看來兩人的關係果真不一般,不知裏麵有沒有其它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