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走”這個話題,屋子裏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無論楚天齊如何想辦法調節,但那份沉悶始終揮之不去。
麵對楚天齊講的笑話,楚曉婭或是尷尬一笑,或是勉強擠出笑顏,看著也非常難受。不但如此,楚曉婭還不停的張羅著喝酒,她已經喝了五紮,卻還在嚷著“拿酒”、“拿酒”。
盡管自己情緒也有些低落,但楚天齊還必須要關注著楚曉婭。他發現對方喝的已經有些上頭了,再喝下去非醉了不可。
“楚縣長,我看今天就到這吧。”楚天齊提出了建議。
“你叫我什麼?”楚曉婭語氣有些生硬,“我討厭你這麼稱呼。”
楚天齊道:“那該怎麼稱呼?”
“叫我曉婭,好嗎?”楚曉婭語氣柔柔的。
看著對方楚楚可憐的樣子,楚天齊還能再說什麼,隻能支吾著道:“曉……曉婭……曉婭縣長,咱們走吧!”
“咯咯咯,你這人真有意思,隨你叫吧。”說著,楚曉婭站起身,去拿披肩,“走,去哪?”
“回家。”楚天齊趕忙又補充著,“各回各宿舍。”
“咯咯咯,真拿你沒辦法。”楚曉婭幾乎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笑過之後,二人下樓而去。
楚曉婭在屋裏又說又笑,走路都有點搖晃。可是一走出房間,立刻換上了嚴肅麵孔,步履也穩健莊重許多,盡顯女領導派頭和職業女性風采。
結完帳,走出餐館,才發現外麵早已華燈初上,天氣也沒那麼熱了。
正要伸手叫出租,楚曉婭說了話:“陪我走走。”
楚天齊答了聲“好”,跟在楚曉婭身側。
剛才在房間的時候,不時尷尬一下,但那畢竟隻有兩個人。
現在走在大街上,楚天齊感受最多的是別扭,非常別扭。現在走在身邊的人,幾乎九成都是成對的年輕男女,他們或摟著對方肩頭,或攬著對方腰際,或互相牽著手。再膩歪一些的,要不麵對麵雙手牽著慢慢移動,要不就是在對方臉上啄一下,要不幹脆頭和頭抵在一起。隻有楚天齊和楚曉婭,既不像極少數人那樣匆匆而去,又沒有這些親密舉動,當然他們也不能在大街上有這樣的舉動。
走了一段路,楚天齊實在覺得無趣,別扭的很。他轉身看去,見身旁楚曉婭兩頰緋紅,腳步也似乎有些踉蹌。於是,他借機道:“我們打車走吧。”
楚曉婭“嗯”了一聲。
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二人坐了上去。
在聽到“縣政府”三字後,汽車疾馳而去。
來在縣政府大門外,楚天齊在車中揮了揮手。門衛認出公安局長,打開了大門。
出租車停在政府樓下,楚曉婭默不作聲,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正要和對方揮手告別,卻發現她腳步踉蹌,還差一點絆倒在台階上。楚天齊趕忙付過車費,下車跟了過去。
楚曉婭揮了揮手,謝絕對方要攙扶的好意,但腳下卻幾次磕磕絆絆,隨時要跌倒的樣子。
楚天齊隻好就那樣跟著,以備對方忽然不支時,扶上一把。
就這樣跌跌撞撞的,二人進了政府大樓。
值班室窗口,一雙眼睛向外望了望,便收回目光,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了。裏麵的人明白:男領導送女領導,有什麼好看的?看好門就行了。
盡量挺直腰板,放慢腳步,看似腳步穩健的走過一樓,拐過一組樓梯,楚曉婭終於堅持不住,一個趔趄向前倒去。
看剛才對方那幾步走的挺像回事,楚天齊暗自鬆了口氣,卻忽覺一個身影撲向樓梯,他急忙伸手去扶。胳膊上一陣溫熱,一個身子倒了過來,差點把他也帶倒。僥是這樣,他也是靠在牆上,才支撐住了兩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