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探完監以後,把帶來的香煙、衣物留給王副科長,對其表示感謝,並寒暄一番後,楚天齊才離開了監獄。
緩緩啟動汽車,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五點,楚天齊決定去市裏吃點飯,吃完再趕路。今天早上起的晚,沒有吃早點,中午又隨便吃了一點,現在早餓了。
在五點半的時候,楚天齊進到了城裏,這次他沒有去到熟悉的餐館吃飯,而是專門選了一家偏僻的所在,還刻意進到雅間去吃。現在還沒到正式上客的時候,餐館也就沒計較一人占用一個雅間。
點了一個肉菜、一個素菜、一個涼菜和一碗米飯,楚天齊坐在那裏等著。
雖然現在還沒什麼客人,可能是餐廚人員下午上班不久的原因,菜卻上的非常慢,十多分鍾後,才上了一道涼菜。
一邊緩緩夾著涼菜,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等著熱菜。即使吃的這麼慢,還是沒能等到熱菜上桌,涼菜盤裏已經隻剩下了湯水。楚天齊不禁有些著急,自己可是要趕路的,像這樣等下去,菜飯上齊怕是還得一個小時。於是,他推開屋門,衝著外麵喊了聲:“快點上菜。”
“菜來了。”一個男聲傳來。
不對,聲音怎麼這麼熟?楚天齊正疑惑間,門簾一挑,走進一人,後麵還跟著一個。
看到二人,楚天齊就是一楞:他們怎麼會來?同時心中暗道:真是躲也躲不開。
“楚市長,你這悄悄的來,連招呼都不打,什麼意思?”當先之人已經發話。
楚天齊道:“於濤,少陰陽怪氣的,什麼叫悄悄的來?我正準備一會兒給你們打電話呢。”
來人正是於濤和雲翔宇,於濤一笑:“是嗎?那怎麼自己吃上了,怕我們請不起?還是故意躲我們?”
“行了,行了,少白活。”雲翔宇兩步跨到餐桌旁,坐了下來,“服務員,來,加菜。”
於濤也不再奚落,跟著坐到了餐桌旁。但還是審問道:“說,幹什麼來了?鬼鬼祟祟的。”
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楚天齊總有些心虛,但今天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說道:“去河西二監探監。”
“探監?還是那個人?”於濤反問。
“就是老魏。兩年多沒來了,再有一個月他就出獄,怕是出獄後更難見到,他今天也表示,會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自食其力生活……”楚天齊講說著探監的過程,也講了這次放假沒有回家的原因。
於濤“哦”了一聲:“聽著好像還能說的過去,也基本合理。”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就跟他有什麼鬼似的。你沒鬼吧?”雲翔宇先對著於濤,後又轉向楚天齊。
“你沒鬼吧?”於濤也重複了一句。
聽著雲翔宇的問話,再看著他的表情,楚天齊意識到,於濤沒有瞎說,心中安定不少。遂“嘁”了一聲,“我能有什麼鬼?讓你們省頓飯錢,你們倒疑神疑鬼了,真是好心沒好報。我今天早上沒吃飯,中午就隨便對付了一口,早就餓了,這才決定先填飽肚子的。你倆怎麼就轉到這兒了?”
“你能來,我倆就不能來?”於濤語含譏誚。正好服務員來了,他便不再說話,而是快速點起菜來。
“這家夥吃錯藥了。”雲翔宇妥落了於濤一句,然後說道,“老婆孩子都出去旅遊了,我倆前兩天有事,走不了。今天正好有空,就出來瞎轉,準備一會兒去洗浴泡著,有吃有住又能洗澡。我隻顧開車,沒注意到,結果他在副駕駛位坐著,說是看到你的車在這。走近一看,果然是,我倆就直接進來了。向收銀台一打聽,服務員就把我們指到這兒來了。”
“有緣千裏來相會嘛!”於濤調侃一聲,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轉身出去了。
就這樣,一邊等菜,三人一邊聊著天,但於濤總是陰陽怪氣的意有所指。
盡管心裏懟了於濤多遍,但楚天齊卻不敢強力反擊,因為自己有“把柄”在對方手裏。
還好,這次上菜要快的多,三人話題轉到了吃喝上。不知原來是餐館欺生,還是確實有客觀情況,現在八道菜也才半個小時就上齊了。
剛剛於濤“收斂”了一些,可是二兩酒一下肚,又開始“夾槍帶棒”譏誚起了楚天齊。讓於濤這麼一弄,雲翔宇也不禁狐疑不已。
楚天齊真是有苦難言,既覺冤枉又無從解釋,而且也解釋不清,隻會越解釋越麻煩。
一個多月前的周六,楚天齊到雁雲市參加肖婉婷婚禮。參加婚禮後,楚天齊沒有回到成康市,而是住了下來,他要參加下周一的建設廳會議。當時他住在了市政府旁邊的喜來登酒店,是於濤給安排的。
可就在周日晚上,正好又是“七夕節”,江霞來了,向楚天齊吐露了胸襟,而且還請他“驗證”自己的身子。楚天齊當然沒有“驗證”,但江霞卻在衛生間洗了澡,還遺留下了換下的內*褲。巧的是,於濤去結帳時,正好從負責任的服務人員那裏知道了“女內*褲”一事,很可能還看到了實物。當時於濤就電話調侃了楚天齊,楚天齊才沒敢再著於濤的麵,下午開完會便直接回了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