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楚天齊剛起床,候喜發就來了。
一進門,候喜發就說:“楚教授,夜兒個真是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的這條命怕是要交待了。”
說了句“沒什麼”,楚天齊便開始洗臉、刷牙。
候喜發沒有再說什麼,站在一旁靜候著。
待楚天齊洗漱完畢,楚、候二人一同出門,奔向候喜發家裏。
一進院,楚天齊就發現,那塊壞窗蒙上了塑料布,院裏的玻璃碎渣子也沒了。
女主人迎出家門,紅著眼圈說:“楚教授,實在感謝你,要不額家老候就沒命了,額就去了趟河溝村大姐家,沒想到就出了這麼大事。”
再次說了句“沒什麼”,楚天齊走進屋去。
早飯已經做好,大家開始吃飯。
還和往常一樣,女主人就是不上桌,但卻不時走進裏屋,向楚天齊說著感謝話。
在老婆感謝的時候,候喜發也跟著多次附和,但卻沒有提起昨天的事。
楚天齊同樣不去提,隻是微笑回應女主人的感謝。
吃完早飯,楚天齊才說了話:“我來這兒已經好多天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尤其嫂子更是辛苦,每天還得變著花樣給我做吃的,我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說著話,楚天齊從衣兜裏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來。
“呀,楚教授,你這不是罵額呢嗎?”候喜發急忙推卻著,“你為額們百姓辦事,還給額幫了那麼大忙,額要是收你錢,那不成白眼狼了?”
“不能要,不能要。”女主人也在一旁附和著。
推來讓去後,女主人都急的哭了,楚天齊便隻得收起了鈔票。
候喜發遲疑的問:“楚教授,你這是……”
“我就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能辦的盡量去辦。”說著,楚天齊從炕上下了地。
候喜發忙道:“楚教授,著什麼急嘛,你的調查研究弄好了?”
“調研就先那樣吧,也差不太多了,過幾天不行再去別的地方轉轉。”楚天齊邁動了腳步。
“你不能走,走了額……”停了一下,候喜發問,“今兒是四月最後一天,楚教授是不著急回去休假?你們城裏人都講究這個。”
“就算是吧。”楚天齊繼續走去。
“今兒不能走,額和你還沒處夠呢,就再待幾天。”候喜發停在屋門口,“對了,今兒班車早走了,根本就沒有車。”
雙方經過好一番交涉,楚天齊才勉強答應,第二天早上起早走。
……
從候喜發家回到村委會後,楚天齊就一直在屋裏待著,除晚飯又去了候家,還有上廁所外,就沒有出過小屋。在這一天當中,也沒有其他人來找他。
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楚天齊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以楚天齊推測,應該有人來才對,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呢?是自己推測錯了?絕對不可能。難道說對方心理素質超好?不應該呀,看著不太像。那又是為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楚天齊走出小屋,來到院裏,準備上完廁所後,就直接休息了。
在廁所解決完問題後,楚天齊緩步走向正房。
忽然,一陣“噔噔噔”的響動傳進耳中。雖然聲音很輕,聽著有段距離,但以楚天齊的聽力水平,還是很輕易的分辨出是人走路的聲音。再一細聽,好像是奔村委會來的。
楚天齊趕忙快步走進正房,插上屋門,去到東邊小屋,並熄滅了燈光,然後仰躺在床上。
時間不長,傳來了“咣啷、咣啷”的聲音。
楚天齊嘴角掛上一抹微笑,但他並沒有說話,更沒有要出去一看究竟的意思。
“咣啷、咣啷、咣啷”,聲響愈來愈急,響動越來越大,但楚天齊照躺不誤。
緊接著,伴隨著“咣啷”聲,響起了喊聲:“楚教授、楚教授……”
聽到喊聲,楚天齊笑意更濃了,還笑出了聲音,但就是躺著不動。
外麵的“咣啷”聲和喊聲停止了,不多時,傳來了“咚”的一聲響動。又靜了一下,便響起了腳步聲。
楚天齊知道,那人已經放棄了走院門的想法,改由牆頭跳進院裏,正向正房走來。
“咯楞、咯楞”,幾聲輕微響動又起,楚天齊知道,那人試圖打開正房屋門。
不多時,沒有了“咯楞”聲,而是變成了腳步“咚咚”的聲響。腳步聲離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又停止了。
“當當”、“楚教授”,敲玻璃聲、叫聲交替響起。
可能是聽不到屋裏動靜,外麵的聲音又加了內容:“楚教授,楚教授,你在嗎?額是老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