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拙,你可以出去了。”胡廣成再次重複了一遍語句。
“我沒聽錯?胡局長,你又耍什麼花招,盡管來吧,我劉拙奉陪。”劉拙一撲棱腦袋,又坐了下去。
胡廣成滿臉尷尬,陪著笑臉:“劉秘書,真的可以出去,你被冤枉了,我向你道歉。”說著,還煞有介事的鞠了一躬。
“你們不是一直讓我招認對小霞不軌嗎?怎麼又沒事了?小霞怎麼樣了?到底有人對她做了什麼?”劉拙疑惑不解。
“劉秘書,好多事情一時說不清,出去再說,好不好?”胡廣成態度和藹,“縣長在外麵等著你,不要讓他等急了。”
“縣長等我?”劉拙一楞之後,轉身向外跑去。
“劉拙慢點,等等我。”胡廣成趕忙追出了屋子。
走廊裏,一前一後跑著兩個人,像極了警察抓逃犯,但是其他警察沒有阻攔,而是迅速打開鐵門,任由形容憔悴的黑大個迅速通過。
經過一道道小門,一個大鐵門出現在眼前。
“嘎吱吱”,大鐵門打開。陽光透進來,刺得劉拙一時不適應,下意識抬臂遮擋眼睛。稍傾,緩緩拿開右臂,陽光下現出一個高大、親切的身影。
看到那個身影,劉拙所有的堅強、決絕瞬間無影無蹤,強烈的委屈湧上心頭,他鼻子一酸,向那個身影撲奔而去。
“請你相信我,我什麼也沒做。”壓抑許久的嘶喊噴薄而出,劉拙撲在那個身影裏,淚雨滂沱。
攬著這個和自己個頭差不多,年歲也相差無已,但卻是晚輩的大男孩,楚天齊心裏更不是滋味。他輕輕拍了拍對方後背,柔聲道:“我對不起你,對不住你爸媽。”
“哇”,劉拙放聲大哭,“不,不,是我……”
哭吧,都哭出來吧。楚天齊沒有挪動,沒有說話,任由淚水打濕自己的肩頭。
看著前方相擁的二人,胡廣成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拍了拍這個滿身怪味、形容憔悴的男孩,楚天齊輕聲道:“走吧,離開這。”
“嗯。”抹著眼淚,回頭望了望那個傷心所在,劉拙跟在楚天齊身側,邁動了腳步。
上車後,楚天齊一踩油門,汽車躥了出去。
“叮呤呤”,一陣鈴聲響起。
看到手機上來電顯示,楚天齊忙道:“劉拙,這是找你的電話。你就說這幾天一直在市裏銜接,任務已經取消,正在從市裏返回的路上,下午就能拿上自己手機了。你別著急說這些,問到你再說,千萬不要提起剛離開的地方。”
“啊。”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探身從前方操作台拿起手機。看到上麵號碼的時候,劉拙眼中頓時溢滿淚水,喉頭一陣發緊。他強自鎮靜了一下,才緩緩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裏立刻傳來一陣詢問:“小楚,這都十天了,劉拙還在市裏銜接?哪有這麼長時間的事?不會是劉拙出什麼事了吧?你在不在安平縣?我和他爸準備明天去看他。你可要和我們說實話呀。你放心,出什麼事我們都能承受的住。”
“媽,你倆來什麼?我們這一天挺忙的,我叔更忙。”劉拙聲音嘶啞的回應著。
“你……劉拙,你是劉拙,我的兒,可把媽急壞了。這麼多天聯係不上你,我和你爸以為你出事了。”手機裏話音忽然一轉,“你在哪?”
劉拙道:“我,我在路上呀。”
“路上?不會是在醫院躺著吧?真的?你可不要騙我們。”對麵的聲音充滿關心和疑惑。
“嘀嘀”、“嘀嘀”,連著兩陣鳴笛聲響起。
“信了,信了,聽見汽車喇叭響了。哎呀,可把我和你爸嚇壞了,我倆都怕你被車撞了什麼的,這下好了。”手機裏傳來一陣抽泣聲,“這幾天我輛是吃不香、睡不著,睡著也是做怕夢。和你叔在一塊兒?聲兒咋這麼啞?”
劉拙趕忙點頭:“對,我叔開車。上火,吃了好幾天下火藥,嗓子快好了。”
手機裏立刻絮叨起來:“銜接那麼大的事,能不上火?你爸迎接個市長,就是到時候跟一群人站一會兒,總共說不了兩句話,都還著急的嗓子疼,更別說你們迎接這麼大的人物了。是中央大……不問,不問,你爸說這是紀律,你叔也讓保密。”
劉拙基本明白了怎麼回事,順著說:“媽,任務已經取消,我和我叔正從市裏往回返,車上就我倆。”
“劉拙,好好聽你叔的話,千萬別給他惹事。在工作上,你叔就是領導,對你嚴厲那是愛護你。在生活中,在私下就是你長輩,對你打也打得,罵也罵得。無論於公於私,都得聽你叔的,明白不?”手機裏換成了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