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風雪確實小了,汽車速度提了上來,也可能是沒有了擔心,還可能是心情順暢的緣故。沒覺出用時多少,等楚天齊轉頭看向車外時,公裏樁顯示,已經離縣城很近了。
“叮呤”,兩聲短促鈴音響過,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楚天齊趕忙拿起手機,看到寧俊琦發來了這樣的內容:天齊,到哪了?快不快?
離縣城還有二十來公裏,估計頂多二十分鍾就到火車站,再稍等一會,我很快就到。輸入這樣一段文字,楚天齊發了出去。
這次對方短信回複的稍慢一些,差不多間隔了將近五分鍾,但內容卻有很大不同:天齊,好想讓你吻,我也想吻你,吻*遍你全身每個地方。我都等不急了,好想讓你*,你快來呀!
看到這樣露骨的內容,楚天齊不由一楞,俊琦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說出這麼糙的話?不是她淑女的風格呀。
疑惑過後,楚天齊隨即給出答案:俊琦這麼多天一直不理自己,肯定心裏也實在矛盾,既等著自己回去見麵,卻又不願口頭上承認。可是一直又蒙了兩個來月,雖然自己經常給她發短信,但自己一直沒有回首都,也沒有去到雁雲,肯定她是既生氣又想念。正是在這種心情驅使下,她才乘火車趕到這裏,既是對自己“質問”,更是催問結婚的事。當然了,女孩就是這樣,好多時候都是“口是心非”,越是賭氣不理對方,其實心中也越發想念。尤其俊琦也三十多了,心裏那麼想念,生理上肯定也會有所反應。沒準這次來,已經準備全交給自己了。想至此,楚天齊腦中現出荒誕的電影鏡頭,也不禁充滿了遐想和期待。
心中有了想法,便更急著要見到對方,反而感覺路耐走,也感覺時間過的慢了。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城邊,汽車向火車站駛去。再有五、六分鍾就能見到俊琦了,楚天齊的心情更顯急迫,心中呼喚著:俊琦,我來了。
火車站已經近在心前,車速也慢了下來。
“叮呤”,又是兩聲短促聲響,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看到短信內容,楚天齊不禁一皺眉頭,上麵的內容更露骨:天齊,快點,我已經受不了,好想讓你*。
緊接著,新的短信又至:快點*我呀,就像以前那樣整晚的*。
不對,這不是俊琦發的,後麵這條內容純屬胡說,純屬無中生有呀。楚天齊腦中“忽悠”一下,一種不好預感湧上心頭。急忙摁下綠色按鍵,撥了出去。
“吱”,刹車聲響過,帕薩特停在候車室門前。
一手捂著耳旁手機,一手推開屋門,楚天齊躥出汽車,向候車室跑去。
看著縣長失常的樣子,兩位下屬已經猜出了來人的大致身份,都不禁露出了嬉戲的神情。但很快,嬉戲神情在一人臉上消失了。
“嘟……嘟……”回鈴音一遍遍響著,可是根本沒人接聽,隻到響起那個冷冰冰的女聲:“您所撥打……”
掛斷、重撥,“嘟……嘟……”再起,楚天齊也已跨進了候車室裏。
候車室裏空空蕩蕩,哪有寧俊琦?不對,長椅上有一人。盡管那人破衣爛衫,髒兮兮的披散著長頭發,看著形象根本不可能,但楚天齊還是疾步走了過去。
可能是聽到了聲音響動,長椅上的人抬起腦袋,乜斜著奔來的大個子,嘴裏不知喃喃著什麼。
看清那人尊容,楚天齊收住腳步,再次環顧著整個空間。沒有人,的確沒有,售票窗口都關上了。
此時,手機裏又傳出那個聲音:“您所撥打……”
抓起手機,楚天齊奔到那個掛著“值班室”的屋門前,“篤篤”的敲擊著。
“誰呀?什麼事?”屋子裏傳出一個迷糊的男人聲音。
“我找個人。”楚天齊忙道。
“找人到派出所,這是車站。”裏邊聲音衝了好多。
盡管心急,但楚天齊還是盡量耐著性子說:“同誌,請你開開門,我有一個朋友在這裏找不到了。”
“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多了,我上那給你找?”男聲帶著極其不耐。
“開門,開門。”楚天齊不由火氣,敲門的力道也重了好多。
“大半夜的敲什麼敲?你他……”話到半截,屋門打開,一個中等個圓臉男人出現在門口,終於沒有罵出“媽的”二字。
“同誌,幫我找找。”楚天齊焦急的講說了要求。
“你是……縣長。”雖然鐵路職工不歸縣裏管,但該男子還是認出了當地父母官,態度也馬上好了許多,“縣長,我不知道是您,以為是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