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楚天齊起的稍微晚一些,起來以後已經是八點多了。
洗漱之後,看著外麵天氣還行,楚天齊準備再出去轉轉,便拿出手機,準備打給司機嶽繼先。
就在這時,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按下接聽鍵:“調研員同誌,請問有什麼指教?”
手機裏傳出一個女聲:“大市長,你現在春風得意,喜事連連,可也不能以取笑別人為樂吧?明知道那根本不是官,卻還要故意這麼稱呼,不是存心擠兌我這白丁嗎?”
“我攪不過你,你咋說咋算。”說到這裏,楚天齊換了話題,“今天不忙,休息啦?還在省城?”
“當然不忙啦,本來就是個混工資的閑差事,哪像你大市長日理萬機?”奚落之後,對方又說,“我現在在河西省定野市,想要拜望市長大人,不知能否撥冗相見?”
楚天齊“哦”了一聲:“是嗎?你來定野啦,在哪?我去找你,今天不忙,有時間。”
“盡管聽著像假話,不過態度還可以。您是大市長,走哪都是焦點,還是不勞您大駕了,我去找你吧。在哪個房間?”停了一下,對方又補充了一句,“麻煩您給一樓安保說一下,要不他們不讓我上去。”
楚天齊道:“我在‘1116’,不是黨政樓,是定野飯店。”
“好的,我很快就到。”對方聲音到此,沒了聲響。
楚天齊四外看了看,把桌上散落的書籍整理了一下,打開窗戶。又去到裏屋,把床上的被子鋪好,還收起了衛生間搭的小物件,才又出了外屋。
“叮咚”,門鈴聲適時響起。
來在門口,順著貓眼看了一下,楚天齊打開屋門,笑著說:“來的夠快的。”
門外站定一個紅衣女子。女子身材高挑,長發披肩,氣質頗佳,麵帶笑意:“承蒙市長大人召見,小女子豈敢延誤?”
“快進來吧。哪那麼多說道?”楚天齊向後撤身,讓開了門口。
紅衣女子調皮的擠了擠眼睛,笑盈盈的進了屋子。
楚天齊掩上屋門,轉身走去,伸手示意著:“請坐。”
紅衣女子坐到沙發上,衝著裏屋揚了揚下巴:“屋子挺整潔,專門有人打掃?”
“哪有專人打掃?過幾天就讓服務員幫忙收拾一下,反正就一個人在這裏休息,上班、吃飯都在黨政院裏,平時這裏也不髒。”說著話,楚天齊拿起茶杯,問道,“喝什麼茶?”
“不用了,礦泉水就行。”紅衣女子說著,拿起茶幾上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
“工作不忙,沒以前忙?平時主要做什麼?”楚天齊坐到椅子上,問著。
“不忙,沒有縣裏忙,在縣裏的時候,今兒這開工,明個那挖基礎的,亂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借調省裏以後,基本就是坐的,要想忙點兒的話,就得自己找活了。”說到這裏,紅衣女子語氣一轉,“不像楚市長,無論到哪都那麼忙。”
楚天齊一笑:“我就是忙碌的命,根本閑不住,一閑下來就難受。”
“可你也沒白忙呀,才五、六年時間,就從縣政府黨組成員,升成了常委副市長。哪像我,當初是和你一樣的副處,而且我還是實職,可到現在卻混成了僅有待遇的調研員。唉,人和人沒法比呀。”說到此處,紅衣女子還故意長噓短歎著。
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楚天齊當年在許源縣時的同事——楚曉婭。那時候楚天齊是縣政府黨組成員、公安局局長,楚曉婭是政府副縣長,分管文教衛生。在楚天齊調到成康市不久,楚曉婭就到省裏學習了三個月,再回到許源縣時,就分管了城建,後來又加上了交通。去年秋天的時候,楚曉婭借調到了省交通廳,做廳裏的正處級調研員。
雖然好長時間沒見麵,平時電話也不多,但楚天齊卻知道楚曉婭這些情況。於是便問道:“做調研員半年了,以後要怎麼發展?”
“先不說我,還是說說你吧。”楚曉婭笑著說,“我剛一到定野就聽說,楚市長又露大臉了。”
楚天齊道:“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我才到這兒幾天,哪有什麼露臉的事?”
“跟我還藏著掖著?我早聽說了,昨天在市公安局,你和省公安廳副廳長比試槍法,結果你來了個槍槍十環。當時就把那個副廳長臊了個大紅臉,直接灰溜溜的铩羽而歸,連午飯氣的都沒吃。”楚曉婭神情中帶著八卦,“據聽說,當時那些小女警們崇拜死你了,恨不得用眼神把你吃了。好多女警更是在事後表示,找男人就找楚市長這樣的,否則寧可不嫁,當然要是被楚市長收房的話,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