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問月起,其實是盯著肆藹看的。
肆藹看了一眼英珠,隻淡淡的答了一句道:“忘記了。”
魁焰聽了英珠的話,不由看了看月起頭釵上那顆殷紅的珠子,又與英珠手腕上常戴著的珠子作比較,驚奇的叫道:“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羅商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也笑著說:“我也有一顆呢!隻不過來的時候留在家裏了。”
“這麼說來,大家應該都有了?”英珠因肆藹如此敷衍的態度,心裏很是不爽,但又聽羅商說她也有一顆也就欣喜起來。揚了揚手腕上的珠子,指給大家看。
“我可沒有那東西!”魁年也盯著月起頭上看。
魁焰在一旁隨口便接道:“有啊師父!我親眼見過的,應該……好像跟一堆雜物混在一起,我上次在裏麵找東西,看著漂亮就多看了兩眼。”
“是嗎?”魁年怎麼想也沒什麼印象。
英珠又說:“一定是了,我記得軍相腰間也長係著一枚這樣的佩珠,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在進出仔細瞧,現在想來一定也是一樣的珠子了。”
“真是神奇!各位師輩都是這樣性情各異的人,可還是會有相同的地方!難怪大家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原來早就在前世做好印記了!”魁焰雖然不知道有‘可覆三界’之說,但魁年並沒有瞞他有關‘六子’的事,所以在魁焰的心裏,六人即便再不和氣,卻還是親如兄弟姐妹的關係。
或許是各有所思吧,在這句話之後,大家又恢複了之前各自前行的格位,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肆藹騎在馬背上,看整個山體在腳下迅速的向後倒去,像冷風刮過臉頰的速度。可前者明明沒有費任何力氣卻帶走了一切,而另一個,明明在努力的奔跑,卻連一絲風也不能挽留。都是為了不得已……可是……
這……就是區別吧……
在破曉之前,五人到達了城外的山頂上,看邊際漸漸變紅,隨後溫暖的色彩灑遍了腳下所有的角落,籠罩著每一個人。
肆藹看那光如此明亮、透徹,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光束射進自己的眼眸、穿過了身體,像是被風駕馭而起的感覺,那種自在的、鮮活的,被完全托起的感覺。
‘“雖然很驚訝,也會有疑慮和不安,但是卻很開心。算不算是一種了解呢?可以讓人們變得容易親近,因為這是在意的結果啊!”
“不是厭惡!”’
肆藹看那朝陽漸漸升起,讓天地變得透亮起來。
‘“你……怎麼了?”他小心翼翼的問詢著,卻看到那人轉過的臉上滿是淚水。’
肆藹注意到羅商正望著自己,笑著又轉過頭去,對眼前的光束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它們。
‘“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事苦惱,畢竟那些都是你生命中的其他人。一起過去吧,鞋子濕了會很難受……”
“並不全都是無關緊要啊……”那時羅商這樣回答,“雖然不能說我就是為了生命中的其他人活著,但是其他人卻是我生命中的絕大部分,也許……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肆藹可以看到陽光同樣透過了羅商那深褐色的眼眸,讓它們變得如此清亮明媚。
明明是如此不同的人……又為什麼……如此相似……
本該如此的……所有人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