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光逆之終光 第115章 羅商（13）
黃元魁聽那老者與緣的對話，大概知道這老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但是究竟什麼身份，他卻始終猜不透，況且《幻語》的天卷中並未有光此人的任何記載。更不要說那突然閃現的第六顆‘子珠’，以及緣身份的突然轉變，這樣的決定難道隻是在當下由這樣一個老人決定？畢竟《幻語》中早有緣為長子的記載了。他的出現會使現狀出現怎樣的轉變？是敵還是友？一時黃元魁也不得不在心中產生了各種疑問與猜測。
老人將目光轉向他，眉眼慈愛：“老朽名喚知之，是‘光匣之鎖’，此來是為了將失散在世的‘光之六子’，即是將在場的各位收回。”
“如果我們執意留下會怎樣。”
老者淡淡笑道：“據《幻語》中所言，無珠便無子，無珠便無光逆。你便是珠，珠便是你，便是光逆，你們三者本為一體，至始不從分開過，得珠便得了全部。”
老人微微抬手，像是在召喚什麼，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氣場的存在。隻見眾人所佩的‘子珠’被即刻喚醒，而發出幽紅色的光華。魁年與羅商的‘子珠’也被瞬間招回，停留在二人的周身不住的遊蕩。六珠如浩瀚蒼穹中的點點星辰，相互回應著彼此的氣息，靈動的在黑暗中亦明亦暗。
黃元魁望著自己身邊微微翻動的紅珠，不由出了神。他看得到，那含在珠子中的倒影正是自己的一生。
“這是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晃得爺眼暈。”
他一愣，轉眼看魁年已經可以坐起來了，正活動著筋骨，像是剛剛睡醒，等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時，還是咒罵了一句：“娘的，竟流了這麼多血！英珠，你這小子怎麼幹活的啊！”
英珠吃吃的望著自己的‘子珠’，喃喃道：“……這便是……我們自己？”
老者對黃元魁又道：“‘子珠’像是種子一樣在這世上紮根，汲取天空大地的精華為其滋養，它們經過漫長的成長，最終才成為了如今的你們。這便是為什麼‘望歸’、‘雲逸’、‘冰魄’、‘卓影’想墜落於世間，卻不能先於‘空歲’、‘月起’成為上位‘光逆’的原因——你們需要成長的必須過程。珠若不滅，你們便不會亡，它是你們的根，也是你們最後的歸宿。”
“這不可能……”黃元魁皺眉，“《幻語》對關於子珠的部分記載，‘子珠’為‘光’賜予其子嗣的信物，是擁有‘光逆’的象征，它應該是依附於‘光之子’而存在的。”
“‘望歸’作為‘光逆’的眼，太依賴其所看到的東西，並且隻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看不清的東西便會心存疑慮，疑心讓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在隻剩下你自己的地方，還在為你失去的東西感到傷痛迷惘。這便是‘望歸’的缺陷，太容易被表象所欺瞞，被幻象蒙蔽雙眼，而後自我迷失，虛實不分。《幻語》，幻中囈語，即載實有，也載虛無，時時將自身至於霧靄，被虛實之萬象纏身，望歸終卻不能歸。”
黃元魁雖然還有疑惑，但是心裏早已經相信了老人的話，至於為什麼相信，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是累了，還是厭倦了，這樣的理由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從未意識到自己是早就想過要放棄的，直到看到魁年再次蘇醒……原來，最值得慶幸的是……在乎的人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