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黎雨初,他的臉上頓時現出羞愧之色,連望都不敢與她對望了。
他將二人請進門坐下,黎棟便開了口:“張公子,我家雨柔昨晚來找過你是嗎?”
張仲卿隻道黎棟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來找他逼婚,頓時滿臉怒氣道:“黎世伯,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二小姐應該很清楚,經曆了這事,這樁婚事我是斷然不會應允的!”
“張公子何出此言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棟驚問。
張仲卿憤憤道:“你自去問二小姐就知道了,她為什麼來找我!”
“不瞞張公子,我家雨柔病了,好像是被嚇得不輕,所以我才來問張公子的,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張仲卿眼中露出驚異之色,瞧了黎雨初一眼。
黎雨初垂睫,掩蓋了眼中情緒。
黎棟追問:“張公子可告知老夫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仲卿臉色微紅道:“昨夜二小姐先是派人給在下送了人參湯來,在下喝了之後便覺渾身煩躁,情難自已,然後二小姐就來了。幸好在下定力好,勉力推開二小姐出去看了大夫,大夫說,我這是中了催情藥。”
話說完,黎棟的臉色就顯得十分尷尬,他蠕動嘴唇想說什麼,卻沒能說出聲音來。
張仲卿接道:“至於二小姐為什麼會被嚇著,在下就不清楚,大概是做了虧心事難免疑神疑鬼吧。”
黎棟看向張仲卿滿臉懇求:“張公子,這件事能否就當沒發生過,你看我家雨柔,病得瘋魔,這大概也是遭到報應了……”
歎口氣,張仲卿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當沒發生過了,不過跟二小姐的婚事——”
“自然是不會再提,不會再提!”黎棟接口說。
張仲卿再瞧黎雨初一眼,黎雨初神色淡淡,沒有回應。
黎棟和黎雨初從客房告辭出來,回去的路上,黎棟對黎雨初說:“這件事咱們也不要再提了,讓下人們知道,必生出諸多謠言來,不利於雨柔的名聲。”
他說著頓了下,看向黎雨初:“雨初,要說當年你和張公子那是郎才女貌啊,但時過境遷,你有了暉兒——你們不合適了……”
黎雨初淡聲道:“爹,我壓根沒想過跟他如何!”
黎棟看著黎雨初滿臉的淡然神色,好像不是說的違心話,心裏才略略放心。
不是他覺得女兒有了孩子就配不上張公子了,而是當年女兒將那玉佩拿給他瞧,說是玷汙她的人留下的,他就看出來了,那玉佩擁有之人非同一般。
他給女兒找了陳來,隻不過是為了保護女兒名譽,讓她在暉兒的生父找來之前日子不至於那麼難過而已。
現在五年過去了,那人也沒找來,他也有些疑惑和不確定了,但既然堅持了這麼多年為何不再堅持下去,一旦那人來了,女兒將來便是母憑子貴、飛黃騰達了。
“你既這樣想,便是最好了。”黎棟對女兒笑答,隨即又歎息,張家公子也不知道跟他們黎家有什麼淵源,兩個女兒竟都跟他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