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把箭羽部分展示給黎淑嫻看:“這支箭的箭羽沒有明顯的分叉!而且我的箭在箭身上都會刻個‘暉’字做記號,在這個箭上沒有!”

黎淑嫻靜默了下,露出不屑的目光:“你們說什麼是什麼了,反正我們也不在乎了!”說完不等黎雨初回答,她就躬身鑽進了馬車裏。

暉兒跺跺腳,顯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卻無處分辨很鬱悶,黎雨初摸摸他的小腦袋道:“他們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在乎。你是不是清白的,對他們來說沒什麼重要的,他們不喜歡你不需要理由,而你也沒必要在意那些人喜不喜歡你。”

暉兒歪著腦袋想了下,似乎是想通了,對黎雨初燦爛而笑:“我明白了,娘親!”

“我們小灰灰領悟能力很強。”黎雨初給他個肯定,垂眼看向手裏的那支小箭。

這支小箭到底是什麼人偽造的,這件事還是需要好好推敲一下,因為偽造這支箭的人顯然是為了引起黎淑嫻母子與他們的矛盾,說不定那個陷阱背後的小動作也是這人搞的!

這人到底是誰?

兩人回到聽雨軒,看見萱兒跟春水正在打打鬧鬧,萱兒手裏拿了個什麼嘻嘻哈哈的跑,春水在後麵追:“你這個臭丫頭,快還給我,還給我!”

打打鬧鬧的事,暉兒最喜歡湊熱鬧,立時加入進去,蹦起來就從萱兒的手裏把東西搶過來。

黎雨初這才瞧見,萱兒手上原來拿的是一支銀簪。

瞧那銀簪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黎雨初笑道:“為支銀簪還要搶得的滿院子跑?你倆要是喜歡銀簪,回頭我給你們買上十支來,你們慢慢戴!”

萱兒笑道:“小姐,別看這銀簪不值錢,可是春水姐姐的寶貝呢!”

聽她這話裏有話的,黎雨初來了興致:“這銀簪是有什麼寶貝的嗎?”

“這可是一個長得很英俊的護院哥哥送給春水姐姐的!”萱兒高聲道。

黎雨初有些意外地失笑,問春水:“來到太尉府以後,你除了幫我辦事,很少離開聽雨軒,怎麼還認識了一個英俊的護院呢?”

春水立時紅了臉低聲道:“就是那日我受傷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有一隊護院來幫忙,是他給我包紮的傷口,當時我覺得特別疼他還說了個笑話逗我,我……我覺得這人不錯……”

黎雨初微微笑,這能理解,那護院長得英俊又會哄女人,還在春水受傷的時候給了她安慰,春水到底還是個少女,雖然之前跟大柱感情深厚,但大柱到底是死了,這麼久了,難免會再動了心。

春水繼續道:“我本就隻是感激他,沒有別的心思的,但那會是他忽然到聽雨軒來瞧我,問了我的情況之後送了我一支銀簪,他說他看見這個銀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就買來送我了。”

“瞧瞧,這個男人可真會說話,難怪春水姐姐春心大動呢!”萱兒嘻嘻打趣,春水嬌嗔一聲,過去扭她。

暉兒雖不懂男女之事,但聽著也高興,好奇地問春水:“春水姐姐,那個護院叫什麼名字呀,回頭有機會了讓娘親跟外祖父說一說,讓你倆成親就是了!”

春水連連擺手,看向黎雨初道:“大小姐,我也在隻跟他見過兩麵,現在談婚論嫁也太早了些!”

黎雨初笑道:“確實早了,女子嫁人找到男人不拘有錢沒錢,人品才是一等一的重要,先觀察一陣子,確定人品可靠才能動真心思。”

春水低頭道:“大小姐說的對!”

自那日之後,春水每日都會收到小禮物,今日銀簪,明日絨花,後日胭脂的,都是女子喜歡的小玩意兒,雖不貴重,但重在新鮮浪漫。

春水的臉色很快的就恢複了紅潤,一是養得好,一是有了愛情滋潤。

黎雨初默默瞧在眼裏,也不過多過問,隻悄悄的問過萱兒,那男的叫什麼,萱兒說隻知道姓李。

就這麼過了有半月餘,這晚黎雨初睡不著覺,正在床上翻來覆去,忽然聽見院子裏似乎有低語聲,便披衣出去。

推開門,正巧看見個纖瘦的身影從外麵走進院來,借著月光,黎雨初看見是春水。

這麼晚才回來,不用說肯定是去約會了。若是在現代,黎雨初自不會管,但這到底是在封建禮教森嚴的古代,男女偷偷幽會總是不好。

瞧見自己被黎雨初抓了個正著,春水頓時紅了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蹭到黎雨初的麵前來,輕輕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