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些丫鬟,她壓根不想計較,轉身打算悄悄離開,誰知剛走沒兩步,卻聽那杏兒道:“哼!那種女子大多水性楊花,靠的是身子上的手段,她表麵說是寡.婦,實則不知是怎樣的女子呢,那個孩子是個野種也說不定呢!”

聽到這話,黎雨初猛地握拳,別人說她如何,她都可以不理會,但說她家暉兒就是不成!她回轉身,大步穿過了垂花門,朝著這群說閑話的小丫鬟直直走去。

幾個丫鬟正說得興起,乍然見到突然出現的黎雨初俱是驚得不輕,齊齊行下禮去。

黎雨初隻淡淡地拿目光掃著她們,良久不說讓她們起來,她們隻好半屈著腿,保持行禮的狀態。

直到幾個丫鬟小腿有些發抖了,黎雨初才冷聲道:“都起來吧。”

她們全都站直身體,雖腿發酸也心虛地不敢去揉,全都低著頭。

黎雨初將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容色秀麗的丫鬟臉上,對她勾勾手:“你過來。”

那叫杏兒的丫鬟露出滿臉驚惶神色,往前走了一步。

黎雨初立時揚手,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重重地抽在那丫鬟的臉上。

杏兒震驚之後是滿腹委屈,捂著半邊臉頰不忿地抬眼看著黎雨初道:“小姐雖是我們六王府的貴客,但我們都是六王爺的婢女,也不是小姐隨便說打就打的!”

黎雨初揚起唇角,絕美的臉上勾起淡淡笑容:“你說什麼?”

杏兒咬著嘴唇不敢再重複,但轉念想到自己怎麼也是跟她撕破臉皮了,索性就撕破到底罷,也顯得自己有些骨氣,便揚起聲音重複道:“奴婢是六王爺的婢女,小姐就算是貴客,也不好隨便說打便打!”

黎雨初笑容越發燦爛,揚起眉梢:“哦?是嗎?”

話音落下,手臂再度甩出,“啪”,又是一個巴掌甩在杏兒的另外一半臉上。她力道極大,杏兒的臉瞬間兩邊都高腫起來,像個豬頭。

杏兒被打懵了,愣怔了半晌才憤憤地流下眼淚來,怒喊道:“便是我爹娘也沒這麼打過我,你算什麼,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女子,竟敢這般糟踐我!”

她生起氣來就口不擇言了,言辭之中盡是鄙視,旁邊的丫鬟聽了,不由均倒吸口涼氣,其中跟她交好的連忙悄悄拉她的袖子。

黎雨初也不生氣,隻輕描淡寫地看著自己修長的蔥白手指:“既是個小姐般的人物,那便回家做你的小姐好了,記得告訴你的爹娘,好生給你選個高門大戶嫁了,可別委屈了小姐你!”

這話麵上是諷刺,實則是要趕她走了。

杏兒臉色巨變,憤憤道:“二小姐別忘了,您可不是我六王府的人,就算是要趕我走,也得是六王爺說了算的!”

黎雨初瞧向她,笑容淺淺:“你說的也對,那咱們現在就把六王爺找來,如何?”

杏兒一時語塞,恰好此時春水尋過來了,黎雨初對她道:“春水,你將六王爺請到客院來,就說本小姐發現了他六王府裏一顆落入凡塵的夜明珠,今日要幫他把這顆夜明珠給挖掘出來!”

春水應聲急急而去,杏兒臉色尷尬。

不過一會,雲昊天就來了,坐在輪椅上,臉色微沉。

一眾丫鬟齊齊行禮,雲昊天用目光淡淡掃她們一眼,道:“二小姐是本王的貴客,你們竟敢對貴客不敬?”話的尾音高高揚起,顯得十分威嚴。

幾個丫鬟全都低著頭,不敢吱聲,就連那個“有骨氣”的杏兒也不敢說話了。

黎雨初卻淡笑著對雲昊天道:“六王爺誤會了,您的丫鬟沒有對我不敬,是我對您的丫鬟不敬了。瞧瞧這位姑娘,原來她是位小姐呢,在您這裏當了丫鬟,當真是委屈了。”

雲昊天將目光轉過去冷冷地瞧向杏兒,杏兒滿臉脹紅,跪倒在他麵前道:“王爺息怒,黎小姐是誤會奴婢了!”

“嘖嘖嘖,我怎麼敢誤會你呢?你說你爹娘從來都不曾打過你,我這個鄉下來的女子卻敢打你,這不是辱沒了你的身份麼?”黎雨初淡聲道。

雲昊天緩緩轉動輪椅,來到杏兒麵前,伸手將她扶起。

杏兒隻當他是在維護自己,頓時滿臉激動,誰知她這激動才剛開始,便見雲昊天揚起手來,接著就聽“啪”的一聲脆響,自己的臉頰火辣辣地疼起來。

杏兒懵了,震驚地瞧著雲昊天。

雲昊天向來淡雅,下人們很少見他發怒,就算是下人有什麼錯,他也是讓管家來處罰。然而今日,他竟親自動手甩了丫鬟一個巴掌!由此可見,這二小姐在六王爺這裏的麵子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