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倩見女兒被非議,心中頓時來氣,不由遷怒到黎淑雅的身上,順便又瞪了黎雨初一眼。

黎雨初暗暗好笑,秦寶倩這次當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說起來,還是不要欺負人才好,不然遲早老天是要降下懲罰的。

心裏正暗笑呢,忽然人群中不知是誰說:“太尉府家的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展現過才藝了,不知道二小姐和六小姐有什麼才藝呢?”

這句話瞬間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全都把目光落在了黎雨初和黎淑蕎的身上。黎雨初微微皺眉,她不想展示才藝還不行了?

心中正想著,旁邊的黎淑蕎站出來悠悠道:“今日侯府老夫人大壽,小女就畫一副鬆鶴延年圖來祝壽吧?”

這話出口,秦寶倩頓時有點發慌,要知道,她這小女兒生性頑劣,就沒好好學過什麼東西,她怎麼能畫得好呢?

她趕忙挪過去悄悄扯了扯小女兒的袖子,黎淑蕎回她個眼神讓她放心,然後就昂首挺胸地走到書畫桌前去了。

廳內的人全都齊刷刷的看著黎家六小姐,隻見她不過才八九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身條還沒有長開,但卻昂首挺胸,一雙大眼睛發出自信的光芒,倒有幾分動人氣質。

她執起筆來飽蘸黑墨,非常瀟灑而大氣的落下筆去,不過寥寥數筆,鬆鬆的枝幹模樣就出來了。

有懂得繪畫的女眷不由竊竊私語起來,黎雨初到底是現代人,小時候也是學過幾年書法的,因而在繪畫方麵也多少知道一些,看黎淑蕎這架勢,她便知道她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她有些些的意外,平日裏沒聽說黎淑蕎在學書畫啊!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黎淑蕎的畫就畫成了,她勾完最後一筆,自豪的將畫筆放下,目光掃向眾人。

立刻有下人過去將她的畫展開抬起給大家瞧,永平侯爺撫須看了會兒,轉頭問身旁的陳桓:“桓兒,你覺得六小姐的畫如何?”

陳桓是探花郎,文化造詣自然是高的,隻見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對著那副畫仔細的瞧了瞧,一邊瞧一邊點頭道:“以六小姐的年歲,有如此造詣已是難能可貴了,這幅鬆鶴延年圖就算是我也未必能畫得比她好多少。”

得到陳桓的肯定,黎淑蕎臉上頓時神采奕奕,小下巴揚得更高,陳桓頗為欣賞她,對著她讚賞一笑。

下麵的女眷中立時響起倒吸氣的聲音,他們心中的完美公子陳桓竟對這個沒長開條的小丫頭笑了,還讚賞頗佳,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朝著黎淑蕎射過去。

黎淑蕎隻當是沒看見,揚著小下巴走回到母親身邊,陳桓的目光隨著黎淑蕎轉過去,等黎淑蕎站定,順勢就落在旁邊的黎雨初身上。

永平侯夫人原本是要讚黎家六小姐幾句的,目光一轉瞧見兒子竟在看黎家二小姐,目光中的灼熱竟是她往日裏從來沒見過的,心下頓時有些不悅。

這兒子是她的驕傲,人品學問都是一等一的,說親的人從他十七歲開始便踏破了門檻。雖然現如今已是二十歲了也還未娶妻,但她一點也不著急,因為她覺得憑著他兒子這般的人才壓根就不愁找不到媳婦兒,隻是她一直沒找到中意的女子堪配她兒子的。

兒子性子高傲,普通的庸脂俗粉瞧不上,她便也隨著他。往日裏去瞧女子,他總是淡淡的,誰也不多瞧一眼,但此刻,他瞧著黎家二小姐時的眼神竟與往日截然不同,活脫脫就是一個初墮情網的毛頭小夥子模樣!

按照她對兒子的了解,她知道兒子是對這個黎家二小姐動了心思了!但是,他怎麼能對這個女人動心思呢?

她是個從鄉下回來的女子也就罷了,還是個寡.婦,帶著個那麼大的孩子!這個女子壓根就配不上她的寶貝兒子,別說兒子想找她當媳婦沒門了,便是讓兒子想想這女子,都讓她覺得是鮮花配了牛糞,兒子是鮮花這女子是牛糞!

她心中隱隱有些來氣,看黎雨初的目光便有些泛冷,麵上露出笑容她對秦寶倩道:“沒想到六小姐的書畫造詣竟如此之高,當真是太尉府家教有方啊!”說到這裏,她話題一轉朝向了黎雨初,“幾位妹妹都是才藝不凡,想必二小姐定然也不落後了?”

黎雨初暗歎一口氣,終於來了,就算她再低調也是逃不過別人的擠兌,她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