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晴了然地點頭,對她眨眨眼輕聲回道:“大姐放心,我和張大哥會事先幫你問問他的。”

黎雨初笑著點點頭,她這才跟著張仲卿快步離去了。

等著他們離開後,黎家眾人也告辭離開了侯府,回到黎家已是夜深,但黎正青夫婦哪裏有心思睡覺,她們打發各位公子小姐還有暉兒回院去睡,卻帶黎雨初一起去了老太太屋裏。

屏退屋中下人,就隻剩下黎正青夫妻倆和黎老太太,黎老太太才拉著黎雨初的手溫和道:“雨初啊,你若當真有什麼苦衷隻管跟祖母說就是。”

看著老太太滿臉關切的神色,黎雨初心中感動,想著與其讓自己背負著不知廉恥的罵名,不如幹脆示弱算了,到底這些人是關心自己的家人。

低下頭,她輕聲細語道:“祖母,這件事就連孫女都難以啟齒,又怎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呢?”

黎老太太握著她的手便是一緊,輕顫著聲音問:“這到底是……”

黎雨初把頭埋得低低的,輕聲道:“孫女是被人玷汙的。”當下便將六年前原主和庶妹一起去上香結果被賊人擄走的事情說了,但她沒說那人後來給了她一個玉佩的事。

在她的心中,不管那人是誰她都不會跟他有任何結果,她不會嫁給強了她的人的!

黎正青夫妻聽完她的話,良久沒有吱聲,最後還是黎正青重重捶了一拳桌子道:“回頭得空了,老夫必要帶兵蕩平厘城山裏的那些匪窩!”

瞧黎正青滿臉憤慨,似真心為女兒在氣憤,黎雨初心裏有點發暖。

黎老太太捏著黎雨初的手“我可憐的雨初啊”叫喚了會,才擦了擦眼角的淚對黎正青道:“老爺,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黎正青沉吟片刻道:“自是要爛在肚子裏才好。”

秦寶倩卻皺眉道:“之前在永平侯府許多人都瞧見那小廝叫雨初了,後來說話的時候,永平侯爺和他的兩個兒子,還有六王爺都在場,這事隻怕沒法瞞得住,說不定明天,京城裏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黎老太太聞言又拍腿捶胸的哭了起來:“哎呦,我可憐的雨初喲,這是你的錯嗎?這不是你的錯,是老天爺的錯,為什麼這些後果卻要你這可憐的孩子來承擔!”她說著目光一轉盯著黎正青,“老爺,這件事傳出去之後,隻怕是六王爺跟雨初的親事要黃了,京城裏更加不會有人樂意娶雨初了,這可怎麼辦呢?”

黎雨初立馬道:“祖母不用擔心,雨初這輩子就算是不嫁人也可以的!”

“不嫁人你可怎麼活呢?到底暉兒還小,指望著他還得好些年呢!”黎老太太捏著帕子擦眼淚,淒楚地問。

黎雨初剛想回答自己也能自力更生,卻聽黎正青道:“母親不必擔心,雨初若是嫁不出去就一直在娘家住著好了。”

黎老太太瞥眼秦寶倩,幽幽道:“姑娘總在娘家住著,少不得要被嫂子弟妹的說閑話……”

“有我發話誰敢多言?再說了衍兒是老大,他跟雨初是一母同胞,大兒媳也是明事理的人,隻要他們夫妻倆多有維護,下麵的弟妹誰敢多說?”黎正青正聲道。

黎老太太這才似放心,笑道:“如此就最好了。”

黎雨初看著黎老太太為了自己將來的生活保障各種做戲,心裏感動得要死,不由緊緊握住了祖母的手。黎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笑出一臉溫暖的褶子來。

正如秦寶倩所料,雖然黎正青囑咐家中兒女對黎雨初的事三緘其口,但第二日京城中關於她未婚先孕生下野種的事還是傳了個滿城風雨。

第二日黎雨初沒帶暉兒,獨自去客棧找黎雨晴和張仲卿,剛下馬車,就被人遠遠的指指點點,看來不光是那些高門大戶的人知道,就連市井民眾都知道了啊!

黎雨初不由暗暗握緊了拳頭,她是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的,但她害怕會給暉兒造成巨大的壓力。

黎雨晴瞧見她,立刻將她拉進屋中,滿臉心疼地瞧著她,她道:“大姐,你還是跟我回厘城去吧,厘城雖小但到底是我們長大的地方,生活起來也有歸屬感。你瞧瞧這京城,人多嘴也雜,每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在這裏生活能高興嗎?”

黎雨初摟住她的肩膀柔聲道:“雨晴,你不用擔心大姐,大姐不怕那些風言碎語,大姐隻想為爹爹報仇,報完仇我就回厘城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