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隻聽他悠悠笑道:“二小姐的名聲固然不好,但本王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這王爺的名頭不過是個空殼而已,高門大戶的人家誰樂意將好好的女兒嫁給本王?如此說來,二小姐跟本王倒反而是個絕配了!”

黎雨初的嘴角抽抽了下,絕配!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詞來,她想問他哪裏絕了,哪裏絕了?她也不想嫁他這個腹黑貨,好不好!

心裏一陣狂腹誹,待得回神,瞧見他正盯著自己笑得一臉狐狸樣:“二小姐,咱們既是同盟合作,為何不深入合作合作?深入到一定程度,便能達到水.乳.交融的境界,彼此都受益!”

黎雨初心裏一陣寒戰,這殘廢腹黑貨是在調.戲她嗎?還深入合作,深入他的毛球!

滿臉黑線,她沉著個臉走到他輪椅後麵把住了輪椅把手。

“哎哎哎,你要做什麼!”他敏感地喊起來。

黎雨初不搭理他,隻管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等出了門,她才道:“我看六王爺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隻怕是累得語無倫次了!”說完猛的把他的輪椅往台階下一推,“噗通”,輪椅重重落下台階,震得上麵坐著的雲昊天“哎呦”一聲。

“六王爺好走,小女不送了!”黎雨初高聲道,回身進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外麵寂靜了片刻,接著雲昊天的聲音高高揚起:“那種水果的果汁很難洗去,但在洗臉水中滴一滴醋,便很容易就洗去了。”

黎雨初沒搭理他,但卻將他說的法子記到了心裏。等著過了會,外麵再無動靜,她這才悄悄把門拉開條縫去瞧,院子裏靜悄悄的,哪裏還有雲昊天的身影,看來果然是走了。

春水帶著暉兒拿著茶壺和糕點盤子高高興興地走院來,哪裏也沒瞧見雲昊天,暉兒撇了嘴問黎雨初:“娘親,你是不是把幹.爹給氣跑了?”

黎雨初好笑:“你怎就斷定你幹.爹是娘親我氣跑的?”

“幹.爹總說娘親氣死他了,不是娘親氣跑的,他怎麼會走?”

瞧著兒子一副維護的樣子,黎雨初無語向天,兒砸,你胳膊肘往外拐真滴好蠻?

晚上,黎雨初洗臉的時候特意讓春水往水裏滴了一滴醋,果然用滴了醋的水洗臉臉上的印記就消了,她高興之餘又不由地撇嘴,這個雲昊天可真夠奸詐的,那日在侯府他不說,讓她頂著這印記好幾天才說,哼!

又過了三四日,黎雨初算算日子,永平侯府的二少奶奶該拆線了,便收拾好自己的醫藥箱,帶著萱兒坐馬車去了永平侯府。

因為之前跟永平侯夫人打過招呼,所以她便沒有再格外的差小廝去稟報,到了永平侯府直接就拜見二少奶奶去了。

自有丫鬟迎出來,帶著她們去了二少奶奶的院子,進了堂屋,黎雨初瞧見陳老太太和永平侯夫人都在,立刻恭恭敬敬地行禮。

陳老太太還是一副溫和慈愛的表情,永平侯夫人也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她的身旁站了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瞧樣貌倒跟永平侯夫人有幾分相似。

這是侯府的小姐麼?但好像大壽那日並未見過。黎雨初心中疑惑,一時沒敢見禮。

那少女倒反而笑起來對永平侯夫人道:“姨母,老太太大壽我沒能及時趕到京城,不過後來聽諸位姐妹說,那日太尉府二小姐端莊秀麗大放異彩,今日得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

黎雨初這才知道原來這少女是永平侯夫人的外甥女,旁邊陳老太太笑嗬嗬對她道:“這位是夫人的娘家外甥女,陪都過來的狄家三小姐狄俊蘭,來來來,你們彼此見見,熟識熟識。”

黎雨初從一次跟黎老太太的閑聊中得知了陪都的狄家,在雲國,跟太尉黎正青齊名的武將便是陪都的狄老將軍了,他家滿門武將,十分顯赫。這狄俊蘭既是狄家的嫡出女兒,想來後台是硬的。這永平侯夫人的姐妹看來嫁得也很顯赫呀,竟當了狄老將軍的兒媳婦。

她上前去對狄俊蘭屈膝行個禮,笑盈盈道:“雨初見過狄小姐。”

狄俊蘭略為高傲地屈了屈膝,回道:“黎小姐好。”從她這神態,黎雨初便知道,隻怕是個不友好的。

彼此又說了幾句閑話,黎雨初實在是沒什麼興趣跟這群娘們拉家常了,便道:“我進屋去瞧瞧二少奶奶。”

“明神醫說,表嫂身子恢複得不錯,明神醫是咱們雲國有名的神醫,莫非黎小姐還不放心還要親自去診療診療麼?”狄俊蘭聲音十分清亮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