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直接明說縫合什麼的,古代人對這些東西壓根就不知道,說了隻會讓他們恐懼。
她手腳麻利的幫她拆了線,然後又囑咐了幾句注意衛生之類的話,就出去了。
出去後,發現明神醫和永平侯府的眾人都還在廳堂等著呢,陳老太太問她:“二少奶奶如何?”
黎雨初笑答:“老太太隻管放心,她的傷口長的很好,再過些時日,就和沒生過孩子一樣了,不會影響日後生老二的。”
陳老太太笑道:“那就最好了,最好了!”
黎雨初就要告辭,陳老太太卻挽留她道:“這已到了午飯時間,二小姐來一趟不容易,我們怎麼好讓你餓著肚子回去呢,便留下來吃個家常便飯好了。”
黎雨初再三推辭,陳老太太堅持挽留,她也不好太過堅持了,隻得留下來吃午飯。
午飯放在陳老太太院子裏頭,因著秋高氣爽陽光明媚,便直接將飯桌放在院中,永平侯夫人和狄俊蘭還有永平侯的幾位小姐作陪。
女人多的地方事兒就多,黎雨初隱隱覺得這頓飯會吃不好,果然如此。
大約是老太太大壽那日黎雨初風頭太甚,讓永平侯府的小姐心裏不爽,她們表麵對她客氣,但話中卻是句句帶刺。
永平侯府嫡出二小姐陳嬌笑看著黎雨初道:“近些日子京城裏流傳了許多關於二小姐的傳聞,十分不堪,但我是不信的,二小姐蕙質蘭心,怎麼可能做那種未婚先孕不知廉恥的事情呢,對吧?”
旁邊的庶出三小姐陳俏立刻應聲:“那是自然的,那日二小姐在老太太的大壽上大放異彩,眾位兄弟對二小姐可是交口稱讚呢,這樣的二小姐怎麼可能生個野種呢!”
這些話表麵說得漂亮,實則是故意直戳黎雨初的心窩,聽到“野種”兩個字,黎雨初縮在袖子裏的手不由緊緊握起來。
狄俊蘭悠悠一笑接口道:“難怪二小姐對接生如此在行,原來是有經驗的,隻不知二小姐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自己給自己接生的呢?”
她這話說出來,旁邊的幾位小姐全都捂著帕子笑了起來。
陳老太太臉色一沉,對幾個孫女斥道:“你們不可放肆!二小姐是我永平侯府的客人!”
幾個女子被祖母這麼一斥,全都低頭不敢多言了。
黎雨初心中火氣很大,但到底人家永平侯府不是一般人家,她又不好立時發作把這幾位小姐打一頓,隻得勉強忍住火氣,對陳老太太道:“祖母,我已經吃飽了,家中還有事等著我回去,小女這就告辭了。”
陳老太太立時過來拉住她的手輕輕拍著安慰:“雨初,你這幾個妹妹年紀小不懂事,你千萬不要跟她們計較。”
黎雨初暗歎一口氣,人家陳老太太都這般說了,她還能怎麼著,隻能隱忍著繼續坐著,隻等著其他人把飯吃完。
又吃了會,外麵丫鬟進來稟報:“老太太,三公子今日下午沐休,給老太太請安來了!”
一提三公子,黎雨初敏銳地發現,狄俊蘭眼睛亮了起來,臉露喜色地伸頭望向院外。
旁邊的陳俏悠悠道:“三哥今日來了若是見到二小姐在,隻怕是會非常高興罷。祖母那日大壽,他可是對二小姐讚賞有佳呢!”
黎雨初暗歎口氣,這些女人們,真是挑撥離間的高手。
果然,狄俊蘭將目光朝著她瞧過來,隱隱帶著幾分不悅。
黎雨初隻假裝沒瞧見,將目光聚焦在手裏的帕子上,須臾,陳桓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給陳老太太請了個安,然後又給永平侯夫人行了個禮。
永平侯夫人笑嗬嗬地看著兒子問:“可用了午飯?”
陳桓回道:“不曾,從翰林院回來便先來見了祖母。”
“既是如此,便和幾個姐妹一起用吧。”永平侯夫人道。
旁邊的永平侯夫人的丫鬟立刻端來一個軟座,狄俊蘭積極地往旁邊挪,打算讓丫鬟將軟座插在她旁邊。
誰知丫鬟卻徑直過去將軟座放在了黎雨初的旁邊,黎雨初瞪大眼睛瞧著那軟座,吃驚不小!這永平侯夫人是幾個意思?不是說不讓她對她的兒子有非分之想的嗎?
陳桓心兒一跳,但麵上卻是波瀾不驚,走到軟座前對黎雨初略一點頭:“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