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回來是給黎雨初送金瘡藥的,卻不想瞧見自己的表妹用匕首紮刺黎雨初!

萱兒上來接過,他則返身拉住狄俊蘭的手腕快步往外走去。

萱兒關上門,幫黎雨初將衣服脫下,瞧見她左肩上有個小小的傷口,血液正從傷口裏溢出來,不由心疼道:“小姐,你為何不躲?”

黎雨初微笑:“我怎麼沒躲?不過是躲得不夠快,還是被紮住了而已。”

萱兒將那金瘡藥灑在黎雨初的傷口上,氣道:“憑小姐的身手,想要不被她紮到便能做到,小姐為何非要挨那一下?”

“不挨那一下,怎麼成事?”黎雨初苦笑。

萱兒不解地抬眼望著她:“小姐,成什麼事?”

黎雨初卻並不回答,隻笑道:“你不用擔心,我這傷口並不深,我是控製好距離的。”

萱兒低頭仔細幫她包紮傷口,心中越發疑惑不解。

兩人在屋內處理傷口的時候,陳桓正沉著臉和狄俊蘭站在屋外的院中。

陳桓臉色很冷,低斥狄俊蘭:“蘭兒表妹,往日裏你最是通情達理,豁達爽利,怎的今日.你說出如此不知輕重之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原本就滿腹委屈,現在竟然還被陳桓斥責,狄俊蘭到底是千金大小姐,脾氣就再也抑製不住了,對著他怒喊:“桓表哥,你竟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斥責我?”

陳桓皺眉不悅道:“你口中幹淨些,不要動不動就罵人!”

“她就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她就是個下賤卑鄙的小婊.子!”

狄俊蘭心中又酸又憤,陳桓越是維護黎雨初,她就越是要用最惡毒難聽的詞彙形容她,她搜刮了肚子裏知道的所有髒話,一股腦地用在黎雨初的身上。她隻覺得罵完之後心中十分爽快,但卻迎來了這輩子最傷心欲絕的一個結果。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院子,狄俊蘭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桓。

片刻的沉寂之後,狄俊蘭帶著哭腔爆發了:“桓表哥,你竟然打我!”

陳桓沉著臉:“我不打你,你隻怕還要說出更加不堪的話來!你是狄家的女兒,身份高貴,你說出那種話像什麼樣子?”

狄俊蘭淚水嘩嘩而下,憤怒地喊道:“你哪是為我的身份考慮?你分明就是在維護那個女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說著便捂著臉轉身飛奔而去。

陳桓下意識的想要去追她,但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了,他輕歎口氣轉頭去看黎雨初的房間。

屋門打開,黎雨初從裏麵緩緩走出來,她雖臉色蒼白,但堅毅的眸子裏卻煥發著異樣的光彩,這樣的她牢牢地吸引住了陳桓的視線。

她就是這麼的與眾不同,她就是這麼的吸引他,雖然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好友六王爺屬意的女子,他卻還是忍不住的要對她心動!

無視陳桓炙熱的目光,黎雨初走到他麵前略略屈膝行了個禮道:“多謝三公子維護,小女沒齒難忘。不過之前的事,小女還要跟三公子解釋一二,請進屋。”

兩人進屋對麵坐下,萱兒則出了屋守在門口。

沉默片刻,黎雨初率先開了口:“之前的事,還望三公子能忘記。”

陳桓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女被人下了藥。”黎雨初坦率直言,看著他的眸子漆黑深邃,“那種吃了會讓男女……苟、合的藥。”

陳桓震驚道:“怎麼會這樣?是誰給小姐下的藥?”

黎雨初微笑:“這件事三公子就不必追究了,這是女子間的事。小女子是想對三公子說,之前那些形狀不佳的事是小女在藥性的驅使下做出來的,三公子萬不可當真。”

她這話說出口,陳桓倒反而臉紅了。

怪不得之前她那麼反常,還主動的投懷送抱,原來是中了藥。想到這裏,他便覺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燒得厲害,人家二小姐是因為中了藥,而他卻是清醒的,那個瞬間他竟當真想要與她做點什麼了,他真真是——

他很想扇自己一個巴掌,他一貫自詡自己是正人君子,這次竟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

看出他的窘迫,黎雨初微微一笑道:“三公子不必自責,這種事情換了誰也是不行的。”

陳桓卻臉露佩服之色:“二小姐不是控製住了麼,寧願用匕首紮自己的胳膊用疼痛來抵抗藥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