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天又來捂帕子咳嗽,半天才咳嗽完畢道:“沒關係本王等著就是,本王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二小姐遲早會樂意的。”

黎雨初沒答話,心裏卻腹誹:請問六王爺,你哪來那麼大的自信?

白衣男子給的生肌藥果然好用,黎雨初每日用它抹傷口,沒幾日傷口就痊愈了,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很快,一個對黎家老夫人來說的大日子就要到來了,那便是觀世音大士的生辰九月十九。

每年九月十九黎老太太都會帶著全家的女眷去京城郊外的大榮寺拜佛燒香捐香油錢。

九月十八這日照舊通知了各院的女眷做好第二日去上香的準備,九月十九這日便早早就起身,帶著一眾女眷坐馬車去大榮寺了。

大榮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廟,香火十分鼎盛,加上這日日子特殊,來上香的人簡直是摩肩擦踵。

馬車上不了山,隻能下了馬車坐垂著紗幔的小抬椅上山,因為上香人多,她們帶了不少護院,再加上丫鬟小廝,浩浩蕩蕩的一大堆人著實很壯觀。

不過京城的百姓對這樣的排場早已見慣不怪,達官貴人來大榮寺上香比比皆是。

上了山,自有大榮寺的知客僧來迎客,全程陪同太尉府的女眷拜佛上香添香油錢。

在大殿給菩薩磕完頭上完香,秦寶倩拉過餘巧思,指著旁邊放著的求簽桶道:“你不去求個簽,瞧瞧今年能否得子?”

餘巧思臉色一黯,低頭不語。

秦寶倩皺了眉頭:“說起來你嫁到我們黎家也有些日子了,怎的這肚子到現在沒有動靜?我看你還是求個簽的好,看看到底是什麼緣由,也好化解。”

餘巧思這才低聲道:“是,母親。”

她去拿了簽筒,對著觀音菩薩跪倒在蒲團上,誠心禱祝片刻搖了簽筒,不一會掉出個簽來。

黎淑蕎上前要拿,卻被餘巧思趕著將簽捏在了手中快步朝著解簽僧人走去。

黎淑蕎對什麼都好奇,趕著上去湊熱鬧,不一會兩人回來了,黎老太太笑問餘巧思:“解簽僧怎麼說?”

“解簽僧說是中中簽,不好不壞,他說的那些我聽得不大懂,好像那意思是,要看大嫂的什麼造化。”黎淑蕎搶著答。

秦寶倩蹙蹙眉頭沒答話,黎老太太對餘巧思和藹道:“這生孩子也得看緣分,緣分到了,孩子自然就呱呱落地了,你也不必過於憂心了,憂心太過反而不利於懷孩子。”

老太太這話十分溫馨,聽得餘巧思露出感激笑容,但隨即眼中又閃過一絲黯然。

黎雨初靜靜地瞧著,覺得餘巧思似是滿腹的委屈無處可訴。

上完香,知客僧引著一幹女眷去後院休息用茶,照例黎家女眷會在大榮寺用完午膳才回去,喝茶的當口,女眷便在院中隨意散步,等著中午的素膳送來。

黎雨初瞅著個機會將餘巧思拉到院中偏僻處,輕聲問她:“大嫂,我瞧你之前頗有難色,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可盡與我說,若是身體有何不適或許我能幫你瞧瞧。”

或許餘巧思有什麼難言之隱,古代的大夫也許沒法治,但她這個現代的醫生也許可以用現代的醫療手段幫助她。

餘巧思臉色一紅,低聲道:“謝謝二妹關懷,隻是我這件事,問題不在我在你大哥。”

黎雨初微有意外:“大哥那方麵不行?”

餘巧思眼中劃過一抹苦色,低下頭去絞著帕子聲如蚊吟:“也……不是,是……是……是他壓根就不碰我……”

黎雨初吃驚地睜大眼睛,竟還有這等事!大哥黎衍成親也有快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竟是連自己的妻子碰都不碰?外表瞧著,他們夫妻倆相敬如賓還算是恩愛的呀!

低頭去瞧餘巧思,見她神色淒淒,心裏不由地同情起她來,忍不住問:“大嫂,你知道大哥是什麼緣故嗎?”

餘巧思搖頭:“他對我十分客氣也算體貼,但就是從不碰我,我一個女人家怎麼好問……”

黎雨初沉吟片刻道:“大嫂,你別傷心,回頭我們一起想法子搞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再對症下藥想法解決。”

餘巧思激動地看著她,眼中竟有些晶瑩:“二妹,這些日子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幸好有你幫我。”

黎雨初握緊她的手,表示安慰。

兩人聊了幾句,便有大榮寺的僧人提著食盒來送素齋了,黎雨初跟餘巧思正要轉身進屋,黎雨初忽然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門口走過,心中一動,她對餘巧思道:“大嫂,你先進去,我去去就來。”說完就快步往外走去。